那日,年嬌用方雪換回耶律傑後。
三人走在回大遼的路上,不言不語,氣氛很是沉重。
年嬌總想同耶律傑說說話,畢竟這麼久沒見,他又剛死裏逃生,不求他謝她,隻希望他不要看起來這麼悲傷。
天鷹對感情的事向來不聞不問,僅僅關心這次鄴城之戰,本是囊腫之物,如今囊破而飛,想必蕭太後定是大怒,到時候將軍又是重刑。在大宋受的傷都已經很重了,到時候將軍是否還能撐得住。
“將軍,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大遼。”天鷹直言道。
耶律傑明白天鷹的意思,現在回去,不死也難活,大遼第一勇士的稱號更是保不住了,先前費了那麼大勁兒才把大遼第一勇士的稱號奪回來,為了家族榮譽絕不能這樣回去受罰。
耶律傑身心俱疲,停下步子,暫時沒有任何頭緒。
年嬌早已對耶律傑了解的透徹,知道他此時的處境,應聲道:“天鷹說的對,將軍絕不能就這樣回去,鄴城失守將軍責任最大。”
“用你來提醒我!”耶律傑怒言道。
年嬌見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勾了勾唇角,自信道:“年嬌有辦法,可以讓將軍免於這次責任。”
耶律傑不信,一個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女子能有何法?可如今這番處境,有人獻策,不妨聽聽看,“你能有什麼辦法?”
年嬌眼眸中散出仇恨的光,“殺巴魯滅口,到時候在蕭太後麵前,將軍說什麼不就是什麼了嗎?”
年嬌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石二鳥,不但可以幫耶律傑免於責罰,同時也能免於她今後的痛苦,她已經受夠巴魯的折磨了。
耶律傑想了想,巴魯此人確實處處與他作對,借此機會除了他,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趁耶律傑猶豫之時,天鷹道:“將軍,不光巴魯,好多將士都已得知撤兵是將軍的意思,畢竟軍令牌是將軍的。”
的確是悠悠眾口難封,耶律傑更猶豫了。
年嬌卻狠下了心,“我早聽聞巴魯帶軍撤離途中,中了宋軍的埋伏,遼軍僅剩區區百餘人,這百餘人的性命,都除了又何妨?”
在這個時代待久了,二十一世紀殺人犯法的法律意識早已在年嬌心中不再是定數。她一心隻想著殺了那個讓她惡心的男人,她寧願做寡婦。
耶律傑不願殺害那麼多同族兄弟,“殺巴魯一人足以。”
“將軍可要想清楚了,悠悠眾口,若要一人泄了秘,將軍恐怕都性命難保,若將軍心存愧疚,等到了大遼安撫他們的家人便是了。”
“將軍,年教習說的有理。”天鷹連忙道。
耶律傑還是很猶豫。
年嬌了解耶律傑,此時唯有拿他最重視的東西來誘惑他做決定了,接著道:“將軍想想吧,若要有人泄密,將軍既是鄴城之戰的罪臣,同時又欺瞞了太後,到時候大遼第一勇士的稱號恐怕是保不住了,耶律傑家族的聲譽同樣也會受損。”
耶律傑這才舒展了眉,做了決定,“好,就這麼辦!”
“那咱們怎麼除掉巴魯呢?僅憑咱們三人之力嗎?”天鷹道。
年嬌連忙道:“當然不能,咱們怎麼能露麵呢,想必將軍也不忍心動手殺死同族兄弟,我們隻需買通這附近的山賊流寇,讓他們動手即可,到時候也好跟太後交代。”
耶律傑開始佩服年嬌,沒想到當年那個被他救下清白,被他利用的女子,如今簡直變成了腹黑毒婦。
他開始正眼看她,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那邪魅的一笑,“你真是越來越,”頓了頓“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