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芽沒有預知能力,但她知道,未雨綢繆總是必須的,能及時規避掉將來有可能受到的損傷。
所以一大早,她就跑去鋪子找顧應全了。
“那周記太不像話了!”老遠就聽到顧明瑞的咆哮聲。
顧春芽忙跑進去問,“咋的了?周記做什麼了?”
“他們也做油菜豆幹,白菜粉絲包呢!”顧明瑞把擀麵杖拍的“啪啪”響,“老子去砸了他們的鋪子!”
“不能的。”顧應全忙攔住兒子,“你別去胡來,那包子又不是說咱們能做,別人就不能做的,你還能去告他們呢?你去砸人家鋪子,人家要拉你去衙門打板子。”
別提啥知識產權了,就是在將來,這盜/版也是防不勝防,如今隻是兩樣包子,顧應全說得對,那是沒有辦法去理論的。
隻有把包子做得越來越好吃,那才是王道,至於花樣,那都是表麵功夫,誰吃誰知道。
“大哥,讓他們去做吧,等到別人還是都買咱家的包子,他們就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顧春芽絲毫不亂。
“可那是你跟冬兒想出來的!”顧明瑞很不甘心,覺得自個兒妹妹的成果被搶奪了。
“那有啥,以前連包子都還沒有呢,現在做包子的到處都是,叫第一個做包子的找誰說理去呀!”
一聽這話,顧明瑞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愁。
“春芽說的對,咱肉包子還不是學別人的。”顧應全把他手裏的擀麵杖拿過來,“就知道動手,真該送了你去打戰,成天喊打喊殺的。”
顧春芽撲哧笑起來,“真送去,爹哪兒舍得。”
顧明瑞撓撓頭,“誰叫他們惡心人,好不容易生意好點,他們就出這手,今兒明顯又不如前幾日了。”
“哥哥,點子是用不完的,怕啥呢?咱們想得出來,就能想得更多。”顧春芽給他打氣。
看著妹妹充滿自信的眼睛,顧明瑞也被感染到了,他心情平靜下來,一握拳道,“說的也是,他們學咱們的,咱們就再想,總有一天,別人都曉得隻有咱才做得最好!”
“就是這樣。”顧春芽道,“那油菜豆幹,其實都能做好幾個花樣呢,五香的,辣的,甜的,光是味道就夠他們學不來的。”
顧應全一愣,“還能做辣的?”
“怎麼不能呀,爹,我見人家油糕都做辣的,咱包子為啥不行?”顧春芽指一指門外麵,“咱這小鎮來來去去的商人也不少吧?”
“那當然不少,咱蘇縣每年出的米可多呢,還有蠶絲,刺繡品,又有茶葉,不知道多少商人來買,過了春天,咱小鎮上的渡頭好多船,都運的滿滿的。”
“那就是了,肯定也有不少愛吃辣的人吧?”每個地方的文化都是慢慢交融的,北方南方東方西方,長期來往,總有些人的習慣會改變,江南的人會愛上吃辣,北方的也會喜歡甜食,這再正常不過。
顧應全愣了愣,“你說得倒也是,這裏還有專門賣辣椒的,咱們家不吃,肯定也有別家吃辣椒。”
“就是吃辣椒的少,那咱也能做五香的,做甜的,倒時候看哪個賣得好,就多做點,就不信周記還能不要臉的學咱,老百姓的眼光可是雪亮的,能不說他們家閑話麼?咱們不去鬧,別人也會看不起他們。”
顧春芽一番話下來,父子倆心裏更安定了,顧應全笑道,“咱春芽真是越來越懂道理了,明瑞,你可要跟你妹妹學學,別啥事就操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