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華流芳就回了華家。
隻可惜,華老爺居然外出談生意去了,並不在家中,至於他的嫡母,終身大事,他也並不想同她去談。
這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不過華流芳還是很有誠意的,把隨身一方玉佩交與楊氏手中,這玉佩是他生母送於他的,極為珍貴,這個算是定情信物了。
反正從那日起,顧冬兒的臉就好像被笑容粘上了,摘也摘不下來。
為此,楊氏都忍不住叮囑,“女兒家還是矜持些!”
顧冬兒這才會有點自覺,躲到屋裏去。
方家知道這事兒,也替他們高興,但同時,也有些擔心。
不過任何事,隻要同心協力,沒有辦不成的。
比如石家。
但凡石家派人來買點心,顧春芽總是盡力做到最好,別人的點心花一百分的心思,石家就有一百二十分,所以石太太越來越喜歡吃明春食坊的東西,隔幾天總會叫人來一趟。
雖然顧春芽個人並不想貪圖石太太什麼東西,可為了華流芳就不一樣了。
當初他被趕出家門,這樁生意的失敗占據了很大的因素。
假如石太太願意替他說話,那麼,他跟顧冬兒的婚事也許會進行的順利些。
夏去秋來,她終於把方景借給她的書看完了。
她拿著書,去了方家。
柳氏最近看方茹的肚子越來越大,也不太有心思做醃菜,經常忙著給未來的外孫做衣服,做褲子。
到今兒,都已經做好了三套,都是冬天穿的,因為預計方茹會在十一月生產。
“大嬸,小景哥在不在家裏?”她問柳氏,雖然是休沐日,可方景偶爾也會去找同窗,所以她不確定。
“在。”柳氏又在小衣服上繡花,“才回來的,去書房了,走得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啥事,我剛要問他一句,就不見人影兒了。”
“我去還書。”顧春芽笑著道,一邊就進去了。
方景正在煩惱,都沒見顧春芽進來,所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的荷包。
這荷包嫩綠的顏色,繡著一對並蒂蓮。
“小景哥!”她走過去,揚了揚手裏的書,“我看完了。”
方景嚇一跳,下意識的就要去把荷包藏起來,可當著她的麵藏起來又好像太顯眼,手又縮了回去。
顧春芽瞧著奇怪,打趣道,“怎麼,這荷包是哪個小姑娘送給你的不成?”
方景大驚。
看他的神色,顧春芽哈哈大笑起來,上來拿著荷包看,“原來還真是!是哪家的姑娘呀,這麼大膽?”
他又大窘。
“好罷,我不問了,隻不過你雖然喜歡人家姑娘,也不能就這麼收了荷包,這是私相授受呀,你最好先告訴大嬸一聲。”她上下看一眼,“針線功夫還算不錯麼,並蹄蓮,嘖嘖,小景哥,你是不是打算娶人家了?”
方景臉一陣紅一陣白。
顧春芽擺擺手,“好,我不說了,書還給你,這個姑娘麼,改日你介紹給咱們認識認識。”
見她要走,方景急道,“我沒有要她的荷包,是她硬塞給我的。”
顧春芽撲哧一聲笑了,“小景哥,別解釋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方景伸手拉住她,沉聲道,“我沒解釋,這是事實!”
他的表情那麼嚴肅。
顧春芽微微一怔。
“是洪姑娘給我的,硬是放在我手裏,都沒來得及還她。”方景很是無奈,直接扔了罷,又好像有些過分。
洪玉珠?
沒想到她還會纏著方景不放了!
明明都已經回絕了,怎麼她的臉皮竟然那麼厚?
顧春芽皺起眉。
“那你準備怎麼辦?”
方景搖頭,“我也不知,我在路上遇到她好幾次了,有時候會說上兩句話,可沒想到她會送我荷包。”
他是覺得洪玉珠也算是沾點親戚關係的,所以沒有太過生硬,又是姑娘家,總不好見到就趕她走。
顧春芽笑著道,“大概她覺得自己有希望罷。”
“可能她明天又會在路上等我。”方景歎口氣。
“那你就同她說清楚,不然隻怕她還會再來糾纏。”
“也隻有如此了。”方景把荷包收起來,問她,“你還想看什麼書,要是我這裏沒有,我幫你去問秦夫子那兒借。”
“隻怕最近都沒空了。”她伸展一下手臂,“太忙了,大哥都叫我去收弟子呢。”
方景笑起來,“你居然要當師父了?那是好事,多收幾個,你將來就有空閑的時間,也好再隨我練練字。”
“你就那麼想教我寫字?”顧春芽一叉腰,“你是好久沒有訓到我,不習慣,是不是?”
是不習慣,他極是懷念那些時光,而如今,隻要問到她,要麼在鋪子,要麼在廚房做點心,他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