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看顧春芽不理她,恨得牙癢癢,她在屋裏轉了幾圈,見靠窗的桌子下麵三個抽屜,其中一個掛了把鎖,但沒有上鎖,她伸手便要去開,
誰料到顧春芽雖然沒什麼反應,可實際上是在注意她的舉動的,她的手剛碰到,顧春芽的手也到了,抵在抽屜上。
“奶幹啥呢,別到處亂摸。”顧春芽警告她。
徐氏哪裏肯聽,“我還摸不得呢,我兒子開的鋪子,我摸哪兒都行。”硬是要再次把抽屜打開來。
顧春芽拿起鎖,上下一按,把抽屜給鎖住了。
“奶,這是我開的點心鋪,跟我爹,你兒子一個銅錢關係都沒有!”
徐氏氣得嘴唇直抖,“你這不孝女,你再是有錢,也是你爹的,你爹生你下來,白養你了?”
顧春芽哼了一聲,又不理她了。
徐氏也不再繼續說,眼睛轉了轉道,“春芽,奶知道你能幹,奶有時候說你兩句也是為你好不是,姑娘家家還是要脾氣順一點,才好嫁人麼,你聽奶的準沒有錯。”
她忽然語氣變好了,那肯定是有鬼,顧春芽不吭聲。
“春芽啊,奶也不想幹啥,隻是想知道你們現在日子過得咋樣,這鋪子一個月能掙幾個錢,你們過得舒服,奶這心裏也放心了。”徐氏笑眯眯道,“來這一趟也是看看你們麼,還能有啥。”
把她當白癡呢?
顧春芽都無語了。
“我要告訴奶,奶是不是明兒就高興的回去了?”她問徐氏。
徐氏抽了下嘴角,“你就那麼不喜歡奶,要趕奶走呢?”
“奶,那我告訴你罷,咱們現在每個月大幾萬收入是有的,您想想,禦廚的弟子坐鎮,縣裏什麼人不來吃啊?對吧,一兩萬算什麼,咱們指不定明年就要上京裏去開鋪子了,再買一座大院子。”
她說的眉飛色舞,徐氏聽得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
居然一個月有幾萬!
徐氏心想,這禦廚的名頭果然不一般啊,也是,顧春芽才學了幾年啊,那三個禦廚的徒弟可是老早就跟著禦廚學的,本事肯定不一般,縣裏這麼多人呢,都來吃,那錢肯定是跟流水一樣到他們家的!
徐氏越想越是生氣。
賺這麼多錢,顧應全竟然連一百兩都不肯拿出來,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
她氣咻咻的推開門就走了。
顧春芽晚上回到家,方茹就來說,“奶發瘋了。”
怎麼個發瘋法呢,徐氏獅子大開口,要問顧應全拿一千兩銀子!
顧應全當時都嚇傻了。
他們就是把院子賣掉都沒有一千兩啊。
可徐氏哪裏肯信,硬說他們每個月能賺到幾萬兩的,一千兩算是九牛一毛,一直鬧到顧應奇來,徐氏才消停。
顧春芽撲的一聲笑了。
方茹盯著她看,“哦,難道是你跟奶說的?”
“我逗她玩呢,沒想到她這都當真,可不是鑽到錢眼裏去了。爹這下可曉得了罷,她哪裏是要開分鋪,就是為錢,咱們賺得多,她就得要的多。”
方茹搖搖頭,“跟她這樣的哪裏說得清楚。”
“也是。”顧春芽歎一聲,“也不管了,反正娘會應付的,我先去洗個澡。”她身上出了汗,著實不舒服。
方茹點點頭,“娘現在也沒心思做飯,我去廚房了。”
兩個人便分開了。
卻說徐氏被顧應奇拉到房裏,她還在罵罵咧咧不停。
顧應奇道,“娘這是糊塗了,什麼幾萬兩,他們就是開十個鋪子也賺不到這麼多啊,咱們鎮上最好的鋪子,一個月都沒有一千兩的,就是縣裏,三四倍的錢到頂了,他們怎麼可能賺那麼多。”
“春芽說的啊,還能有假,她親口說的。”徐氏撇撇嘴。
“哎喲,那丫頭的話也能信?娘真是的!你這麼鬧隻會更加糟糕,他們給錢才怪呢。”顧應奇道,“娘什麼都別說了,我去跟大哥大嫂說去。”
徐氏這才知道自己被顧春芽給耍了,啪的摔掉了桌上的茶碗,指著顧應奇道,“你也別說我,要不是你跟小梅惹惱了夏荷,咱們要來這一趟?你好好的女婿不曉得巴緊些,還弄得女兒跟你們生分了,連麵都不見,這點錢算什麼?”
顧應奇也有些懊惱,他隻當顧夏荷是沒有脾氣的,誰曉得嫁了人卻變了,給他還了賭債之後再也不肯拿出一個銅錢。
他也不聽徐氏嘮叨,走出了房門。
顧應全見到他來,問道,“娘咋樣了?”
“沒啥事,歇著呢。”顧應奇看看顧應全,“大哥,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這回來,是為開分鋪的事情。現在妹夫做的不錯,生意也挺好的,不過咱們家的事,大哥曉得的,三弟一家現在住出去了,家裏也少了一份收益,咱們做兒子的,總不能看著爹娘日子不好過罷?大哥如今有了好前景,是該幫一幫,是不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