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直走後,顧春芽又來到櫃台邊。
張文英並不知道邱直的事情,笑著對顧春芽道,“顧姐姐,我認識一個人,他願意買酥油呢,不過姐姐說的是真的,會教做蛋糕嗎?”
“當然。”顧春芽笑了笑,“你認識的人叫什麼呢?”
“是一個姓王的公子,我以前去他們家,給他夫人做過針線活的,那人家裏好似想開燒餅店,說買了酥油試一試,具體我也不清楚,還請顧姐姐說個時間。”
趙牧雖然覺得張文英說的這個事情有點奇怪,但他覺得怎麼也得試一試,總比不作為的好,所以還是想了個計劃讓張文英去實施。
顧春芽想了一想,“就現在,怎麼樣?”
張文英一愣,“現在?”她頓了頓,“好啊,那我得去通知一下王公子呢。”
顧春芽笑起來,“不用,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張文英一頭霧水,但她不敢質疑顧春芽,怕惹惱了她,讓計劃失敗,隻得點了點頭,“那好罷。”
顧春芽就叫了張起高也一起去。
三個人出去,張文英走了一段路就覺得不對勁了。
怎麼是在前往康蘭食坊呢?
可她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她自問自己偽裝的很好,邱直又是對她癡心一片的,就是對顧春芽,她也總是甜言蜜語的奉承,她不覺得自己會露餡。
所以張文英還是跟著往前走了。
顧春芽在康蘭食坊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進去看看。”她說道。
張文英心裏咯噔一聲,聲音微抖的道,“怎麼要進去這裏呢,顧姐姐不是說要去一個地方的?”
“哦,突然想試試這裏的點心。”顧春芽走了進去。
張文英沒法子,隻得跟在後頭。
顧春芽把櫃台裏的點心逐一看了,對張起高道,“每一樣都買幾個。”
張文英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張起高便去買了。
買完後,顧春芽對鋪子裏一個夥計道,“把你們掌櫃的叫來,就說明春點心鋪的掌櫃在此等候。”
這話一出,夥計們都呆了呆,就是買點心的客人也都看了過來。
有些認識顧春芽的,還來打招呼,“怎麼顧姑娘來這兒呀,難道覺得這裏的點心好吃不成?”
顧春芽笑笑,“我是來宣戰的。”
眾人又都被震驚了。
張文英手足無措,她不知道顧春芽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麼藥。
那些食客覺得有好戲看了,買了點心也不走,人越來越多,擠在康蘭食坊裏麵,這種情形,夥計不去喊趙牧都不行。
趙牧很快來了,鋪子裏人多,他也沒注意到張文英,春風滿麵的對顧春芽拱拱手,“顧掌櫃大駕光臨,倒不知道是什麼事呢,咱們進去再說。”
顧春芽抓住張文英的手腕,把她往前一帶,冷冷道,“你的人,你收好了!”
張文英臉色大變。
這一突發舉動著實讓她心驚,她不知顧春芽是怎麼發現的。
趙牧也有些慌亂,可他經曆的風浪多了,麵上還是保持平靜,裝作不懂的問,“不知顧掌櫃這話什麼意思?”
“趙掌櫃心知肚明,你覺得點心做不過我,先是買斷酥油,好教我們做不成蛋糕,後又叫奸細潛入我鋪子,充當我夥計,好窺探配方!”顧春芽聲音極大,一字一音在屋子裏回蕩,“我本想放你一馬,奈何你卑鄙無恥下流,有道是以牙還牙,可我自問沒有趙掌櫃你這種本事,所以……”
她伸手指向趙牧,“我要與你堂堂正正一戰!”她說完向四方食客一拱手,“還請各位做個見證,我明春食坊,從今日起,從此刻起,將於康蘭食坊分個高下,不死不休,成敗如何,還請各位到時品鑒!”
趙牧目瞪口呆。
那些食客卻拍起手來,笑道,“好,好,好,你們交戰,咱們可是有口福了!”
“顧掌櫃,我看好你!”
“價格可會優惠?”
“哎喲,趙掌櫃的臉色都青了,趙掌櫃是個什麼想法呢?一方宣戰,一方也沒同意,怕是沒有意思。”
康蘭食坊好像炸開了窩一般。
趙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真沒有想到顧春芽竟然如此大膽,公然來他鋪子宣戰!
而他顯然沒有做好準備,落於下風。
本來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該阻止的,偏偏因為心虛,被拆穿了計謀,愣是沒有打斷,過後卻又錯過了時機。
如今,她宣戰,在他的地盤上,他豈能不接?
就是知道勝算不大,他也得接。
趙牧硬著頭皮道,“顧掌櫃一通胡言亂語,趙某不跟你計較,不過既然你要與趙某一搏,趙某也成全你!到不知你想怎麼個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