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很快就給顧明益找了一家私塾,在康門街前麵的十離街上,他覺得顧明益既然不想考功名,便沒有必要去目的性強的那種私塾,而他找的那位劉夫子是精通各類書籍的,聽他的課十分的有意思,當然,顧明益也可以去學官教導的書館,或者兩處都走走,吸收下精華。
顧明益也接受了,第二日便出去讀書。
隨之而來,又有一個好消息。
顧應麟考上了舉人,雖然進士還不知道能不能中,但能考上已經是天大的喜事,顧應全買了好酒好菜,給他慶賀,門口放了幾十串鞭炮。
顧應全喝的滿臉通紅,拍著顧應麟的肩膀道,“真是為咱們家爭光了啊,爹跟娘一定會很高興的,你有出息了啊,四弟!來,咱們再喝一杯!”
誰料到顧應麟撲通一聲栽倒了,竟是比顧應全還要醉的快。
楊氏拿下自個兒相公手裏的酒杯,笑道,“別喝了,看你把小叔都勸醉了,快早些歇著去。”
“哎呀,難得這麼開心啊,四弟的苦功可沒有白費,你不曉得,咱們都盼著他能中,他心裏肯定也苦,這會兒總算輕鬆了。”
楊氏點點頭,隨著他道,“是啊,是啊。”一邊扶他去房裏。
方茹挺著個大肚子要來收拾碗筷。
顧春芽忙擺手,“大嫂快別動,給娘瞧見了,又得說了,還是我來。”
“今兒碗可多,你洗的累呢,記得多放些熱水,不然手也得凍傷了。”方茹叮囑她,又推顧明瑞,“你愣著幹啥,還不幫著收呢。”
顧明瑞也有點兒喝高了,臉紅紅的。
傅琅站起來,“我來。”
他現在經常在這裏吃飯,就跟他們家人一般。
他很快就疊了高高一摞碗去了廚房。
方茹看著傅琅,又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上****方景可有合適的姑娘,他一句話沒有說,可見還在念著顧春芽。
可惜,她現在都已經定親了,哪裏還有可能?
傅琅又是個不錯的人,她總也不能拆散的,方茹搖搖頭,回了臥房。
顧春芽出來繼續收拾,卻聽廚房裏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她跑進去一看,地上碎了好幾隻碗。
傅琅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大少爺,這種粗活你做不慣的,放著罷!”顧春芽給他一個白眼。
“我還不是為了幫你。”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底下一隻碗那麼油,他再好的功夫也拿不住。
她心知他是好意,便道,“我知道,天也不早了,你現在回去罷。”她轉身取了圍裙係在身上,從鍋子裏舀熱水出來。
因為在家,她頭發也沒有好好梳,一大半都垂在肩上,從身後看去,就好像一副黑亮的綢緞似的。
他忍不住托起一縷,放在鼻尖嗅。
淡淡的清香好像茉莉花。
顧春芽正洗著碗,冷不丁腰間一緊,整個人已被他抱住。
她嚇得差點摔了隻碗,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麼,在家裏呢!”
“在外麵就能這樣嗎?”他輕聲問,帶著些許調笑。
她敏感的耳朵感覺到他的呼吸,臉一下子紅了。
這個人的行為舉止還真是放浪,他覺得能在閨房裏吻她,就能隨便對自己下手了嗎?顧春芽怒了,低喝道,“你快給我放手!”
他耳力非同常人,附近有沒有人,一聽便知。
現在四下無人,他自然不會放手,反而抱得更緊,嘴唇在她白淨的頸部蹭來蹭去,惹得她起了一身的細栗。
她惱火的放下碗,想阻止他。
他幾乎每日見她,心心念念都是她,夢裏也是,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又豈會沒有一點欲念,平日裏自然忍著,這會兒卻是按捺不住。
一心想要離她更近些,奈何她一點不知,此刻居然還把腿彎起來,往後踢他。
他無奈之下隻好放手,臉頰的潮紅湧上來,眸子裏竟然有了怒氣。
顧春芽皺起眉,明明是他不對,怎麼還怪她呢!
她懶得理會,轉過身繼續洗碗。
他駐足片刻,看到她不會回頭的身影,不禁又有些自憐起來。
像他這樣的人,豈會沒有別的姑娘愛慕,偏是在她旁邊,一點兒也沒有覺出自己的魅力,傅琅頓時懊惱的很,退出了門外。
也不知晚上,又怎麼熬過去。
他側頭看了一眼她的臥房,低頭走了。
衛大夫是在十日後才趕到京城的,兩個地方離得那麼遠,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他一來,便去了王清那裏。
在路上,傅琅同衛大夫說了一下基本的情況,衛大夫點頭,“還得看到人才說,未必人人都可以用這個辦法的。”
顧春芽聽了,心裏咯噔一聲,忙問道,“不是每個人都行嗎?什麼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