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芽看他這樣,說道,“指不定甄姑娘要走了呢,她父親不是大將軍麼,是不是又要去邊疆了?”
“不會罷!”龐元濟露出緊張的神色,“不可能,父親沒有提過啊。”
顧春芽見他如此,微微笑了笑,“所以你父親才急著催你娶她呢,說不定就是因為她要走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她走了也就不會來煩你了。”她伸手拍拍他肩膀,“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後肯定再也見不到甄姑娘了,你的煩惱沒了。”
龐元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走出門口,他的心裏忽然覺得一陣失落。
他皺著眉,站了好一會兒,方才又走了回去。
這日方茹來了,跟楊氏說,鎮上的田家來京城了,探望他們呢。
田家在鎮上的時候就住在隔壁,兩家經常互相借東西用的,光他們家的平板車,顧春芽都借了好幾回呢。
她也跟楊氏,方茹一起去顧家了。
田家的老兩口帶著大兒子,大兒媳,一個孫子,五個人來的。
顧應全正同他們閑話呢。
原來田家是來投奔他們一個親戚的,那人是他們家的遠方侄子,一開始做小本生意起家的,這幾年漸漸發達了起來,把生意做到京城來了,便叫他們過來一起賺錢,畢竟是親戚,總是比外人來的容易信任。田家幾人便來了,隻留了小兒子,小兒媳婦在家中,等到他們安定下來,再一起過來。
眾人寒暄一番。
最後少不得要說到鎮上的事情。
田家娘子忽然想起忘了件事,忙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不好意思道,“哎喲,光顧著說話呢,該是頭一樣拿出來的,這是你四弟寫的信,托我們帶過來的。”
顧應全便把信接了給顧春芽看。
信裏寫顧家眾人都過得不錯,叫他們不要牽掛,以往的錢也收到了,還說他們若是手頭緊,也不用每年都送年禮的。
看得出來,他們的日子是過得挺好。
到底顧應麟是個舉人了,鎮上的舉人能有幾個?不知道多少巴結的呢。
幾人聽顧春芽講了,都欣慰的點點頭。
顧應全問起徐氏。
顧春芽倒不知道怎麼說,信裏並沒有提,顧應麟說的很籠統。
田家娘子便道,“大娘還是隻能躺床上,這病不容易看好,哦,衛大夫回來了,你們家還請過去看了看呢,衛大夫又開了幾幅方子,興許有用也不一定。”後麵那句她是安慰他們的,其實衛大夫早就說治不好了。
顧應全便歎了口氣。
“幸好家裏有弟妹照顧。”楊氏道,“相公也不用太擔心。”
田家娘子聽了,暗地裏微微搖了搖頭。
徐氏現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多厲害的一個人,把四個兒媳婦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如今癱瘓在床,連話都不能說,就算有兒媳在旁邊,還不是受苦?
她可是親眼見過幾回的。
周氏是故意餓徐氏,說徐氏不舒服,最好少吃點,省得肚子難受,可憐徐氏現在都瘦成了皮包骨,至於金氏,那是更甚了,徐氏屎尿弄在床上,她經常都不及時換掉的,老遠就能聞見臭味,不過隻要顧應麟在近旁,她又裝得很勤快,讓人完全挑不出毛病。
這個金氏,就算旁人知道她如此對待徐氏,也不敢說,她可是舉人娘子,得罪她有什麼好處?橫豎不是虐待他們。
所以徐氏這日子過的真是慘不忍睹。
顧老爺子又不太著家,還是老往外麵會棋友,老三顧應華一家又分出去了,家中基本當家的就是金氏了。
反正徐氏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田家娘子雖然心裏這麼想,但也沒有說這些出來。
她知道楊氏也是不喜歡徐氏的,就是說了,還能把她接過來不成?那不可能。
顧春芽想到一個人,問起來,“春竹後來回來沒有?”
“沒有,估計也不可能回來了,都好幾年了。”田家娘子答。
“那我二嬸呢?”她又問。
對於李氏的結果,她也是很有興趣聽的。
“被休了。”田家娘子對顧應全道,“那會兒她不是回娘家不肯管老人麼,你們家老爺子可恨死她了,後來你們家四弟考上了舉人,她眼見有好處,又跑回來,討好你四弟跟四媳婦,老爺子就把她往外麵趕,後來還專門花錢雇人去找到顧應奇,讓他在休書上畫押,把她給休了。哎喲,那叫一個慘,她跪在門口哭,老爺子愣是沒有理,反正是進不了你們家門了。”
顧春芽心想,李氏這是咎由自取啊,不然老老實實伺候徐氏,顧應麟考上舉人的光,她還能沾一點呢,這回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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