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吳家人口少,原來的老兩口去世了,隻夫婦兩個加上一個孩子,統共才三個人,看十傾田勉強可以,可現在還要專門養大批牲畜,這就有點難了,所以楚家是派去接管農田的,吳登夫婦的長處在養牲畜上,那就繼續讓他們負責,別的就用不到他們管了。
楚家的人也是滿心歡喜。
還剩下三家,暫時仍然閑住在京城,顧春芽打算以後置辦了別的家業再說。
過了幾日,顧明瑞又過來,說是楊氏早就想買一處宅院,他找來找去,附近就兩家合適的,便想讓顧春芽也去參考參考。
兄妹兩個比較了兩處宅子,最終選定了一家。
那家雖然貴了一些,但離顧春芽最近,而且格局也比較開闊一些,是個三進宅院,以後就是顧明益成親也是足夠住的。
顧明瑞便買了下來。
現在酒樓的生意一直都很好,錢財那是滾滾而來,不過顧明瑞才同三位師兄把傅琅此前置辦的酒樓給買下,顧春芽生怕他手頭緊,家裏人緊巴巴的過日子,便補貼了兩千兩銀子,顧明瑞再三拒絕,最後不得不收了。
喬遷之喜,幾家人又聚在一起。
眾人在宅院裏逛了一圈,個個都說好。
梁小蘭羨慕的道,“咱們家下回買也照這個來。”
孫沛連說好。
他們家兩口子的錢是早就夠了,孫沛每月本來就不少,梁小蘭還辦著酒坊呢,隻是孩子還小,一直抽不出空去。
至於陸采石,他們家是已經買好了的,隻是院子不太大,因為就三個人,陸采石也沒個父母兄弟,他妻子鄭氏倒是家裏人多,不過老人也是同兒子住,絕不會來投靠女兒的,故而隻買了一處獨進的宅院,反正以後嫌小了也可以再換。
顧明瑞,方茹忙進忙出的整理家具,傅琅閑著,也給他搭把手,顧明益則帶著侄兒侄女玩。
柳氏與顧春芽一處,跟她說說養兒經。
眼見她笑容滿麵,臉上沒有絲毫的愁緒,楊氏笑著上來問,“可是小景的事有著落了?”
“可不是麼。”柳氏高興的道,“上回我問他,他說有合適的,有回我便見到了,那姑娘長得可好呢,性子也好,大大方方的,雖說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我也不是看重這些的,小景喜歡就行了,等聘禮準備好,我就讓他提親去。”
聽得出來,柳氏自己也很喜歡。
楊氏很替她高興。
顧春芽好奇的道,“小景哥是哪兒認識的啊?”看柳氏的意思,不是媒人介紹的。
柳氏笑道,“是一位石雕大師傅的徒弟,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那姑娘好心救人,自己弄傷了,小景便去幫了一下。”
顧春芽立時想起了方景送給她的那隻石燕子。
當初,他對她傾心,把自己雕刻的第一樣作品送於她,而今,因為石刻,他才真正遇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另一半。
有時候,世事就是那麼充滿玄機。
顧春芽微微的笑了起來。
她也很是歡喜,方景的愛情終於也修成正果了。
眾人留在顧家吃了頓飯,方才陸續告辭。
隨後沒過多久,傅琅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是衛大夫寫來的。
他看完,臉色很是擔憂。
顧春芽忙問怎麼回事。
他歎了口氣,“舅父去江州了。”
顧春芽不明白,問道,“去江州?舅父是去遊曆麼?”
“江州剛打過戰,哎,肯定屍橫遍野!”傅琅雖然對做官沒什麼興趣,可男人麼,總是在這方麵會留意的,“我此前便聽說藩族又蠢蠢欲動,原來真的開戰了,江州雖然勉強守住,可死了不少人,舅父也真是的,怎麼要去這種地方,他能救得了幾個人呢?”
顧春芽立時也擔心起來。
傅琅把信一摔,氣道,“還說那裏有瘟疫,既然是瘟疫,還去了幹什麼!”
顧春芽的心又是一沉。
可衛大夫一直都不同常人,他個性仁慈寬厚,以救死扶傷為一生誌向,隻追求醫道。
江州現在陷入這種境地,衛大夫隻是想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罷?
“相公,人各有誌,舅父寫信告知你,想來也是希望你諒解並且支持他,舅父去之前肯定也估算了無數的可能,他既然決定去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顧春芽安撫他,“舅父說過,咱們也是他最親的人,舅父當會想著咱們,保護好自己,應該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了!”傅琅無奈。
顧春芽在心裏也祈禱了一番,雖然衛大夫求仁得仁,與愧於心,可一定也要好好的活著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