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腦海中的劍,在空中揮舞著夢中兩名劍士的劍招。猛烈、輕盈、柔和婉約又帶著強烈的豪邁。
威道之劍太阿,而現在自己揮舞的青鋒寶劍的名字又是什麼?
龍……龍淵?
狼停了下來,那把劍的名字就叫龍淵。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那把劍的名字呢?狼自己也不清楚,但狼清楚太阿是出自何方。
相傳楚王請歐冶子、幹將和莫邪三位鑄劍師所鑄於西平。世人都說,太阿劍是歐冶子和幹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但是兩位大師卻不這樣認為,他們說太阿劍是一把諸侯威道之劍早已存在,隻是無形、無跡,但是劍氣早已存於天地之間,隻等待時機凝聚起來,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此劍即成。晉國當時最為強大,晉王當然認為自己最有資格得到這把寶劍,但是事與原違,此劍卻在弱小的楚國鑄成,出劍之時,劍身果然天然鑄刻篆體“太阿”二字,可見歐冶、幹將所言不虛。晉王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向楚王索劍,楚王拒絕,於是晉王出兵伐楚,預以索劍為名借機滅掉楚國。兵力懸殊,楚國大部分城池很快陷落並且都城也被團團圍住,一困三年。城裏糧草告罄,兵革無存,危在旦夕。這一天,晉國派來使者發出最後通牒:如再不交劍,明天將攻陷此城,到時玉石俱焚!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親上城頭殺敵,如果城破,自己將用此劍自刎,然後左右要拾得此劍,騎快馬奔到大湖,將此劍沉入湖底,讓太阿劍永留楚國。第二天拂曉,楚王登上城頭,隻見城外晉國兵馬遮天蔽日,自己的都城宛如汪洋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有傾滅危險。晉國兵馬開始攻城,呐喊聲如同山呼海嘯,城破在即。楚王雙手捧劍,長歎一聲:太阿劍啊,太阿劍,我今天將用自己的鮮血來祭你!於是,拔劍出鞘,引劍直指敵軍。匪夷所思的奇跡出現了——隻見一團磅博劍氣激射而出,城外霎時飛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獸咆哮其中,晉國兵馬大亂,片刻之後,旌旗撲地,流血千裏,全軍覆沒……
龍淵與太阿,這兩把相似相同,又注定互相敵對的劍。這讓狼想起自己與六個兄弟的預言。
洛克走俠道;艾理安諾行臣禮;炎過將道;光隱於市;武藏於山;智揮威手;而狼持王道。
王道,君王之道也。
世上千年,人活百歲,能稱王稱帝者自古又有幾人?
踏過漫山遍野的白骨,直到身體被淹沒在血海之中也要繼續前行。孤單血腥的帝王之道。
狼換成另一個人的劍法,瀟灑而氣勢澎湃卻又冷漠包容,一招一式都是那麼幹淨利落,狼比較喜歡這個。
狼一步跳起在空中揮出數劍,手中劍如雲如風,將隨風飄落的綠葉從葉脈的主幹切成兩半。九叔感覺到一股強大又無殺氣的劍氣而和秋生一起走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隻見狼猶如神兵對空舞劍,竟一時呆住。
秋生不禁道:“太美了……”
九叔心道何止太美麗,簡直有如仙境神舞,其意境之高非常人所能造。九叔自認熟讀道經佛書,心境也比同行們高出不少,但是見狼揮劍竟一時參不透其中奧妙。
“到底是哪位世外高人傳授的?”
這麼……這麼意氣風發的意境,現在的人類是不可能擁有的。作為非凡人的九叔,作為非凡人的狼都非常清楚。
好清爽,從未如此清爽舒服,原來練劍除了苦澀之外還有這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狼現在明白了小智所說的話。搜索原來是一件如此快來的事情。
“……”
在劍停下來之後,抬頭望天的狼不知不覺中揚起嘴角。這是九叔第一次看到狼的笑容,清爽而自信,真是非常適合他這個年級的小孩子。
“師傅,你好偏心,什麼時候教小狼這麼厲害的劍法?為什麼不教我?”一旁的秋生提出嚴重的抗議,九叔立刻給他一拳,怒道:“我怎麼可能教你?這是小狼的家傳劍法。對吧?小狼?”
“……”
狼搖頭否定,見此秋生立刻說:“看吧師傅,你這個偏心的老色鬼!”
“色……鬼你個頭啊!不教你劍法和色不色有關係嗎?你這是什麼非洲邏輯!?有空向你師弟學學,不要早晨起來就對著走廊上的麻雀小便行不行啊!”
“那是阿豪啊師傅。”
“你難道就沒有做過嗎?”
“我隻做過用符咒燒螞蟻啊。”
“你是三歲小孩子嗎?燒螞蟻?不知所謂!天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倒黴收你做徒弟。趕快把碗洗了,我們今天要山上去。”
“知道了師傅。”
九叔接著說:“小狼你就不用去了,幫我看管好這裏的僵屍就行了。”
九叔點點頭表示同意。
秋生突然插嘴:“師傅,我能多買些蠟燭去嗎?”
“去吧去吧,畢竟一年才去一次。”九叔的眼裏充滿了慈祥,這在狼看來是非常怪異的事情。平日裏九叔對金錢這種東西的執著可以達到被稱之為業的地步,平時連買零食的錢都不給,今天怎麼會突然大發好心的同意秋生多買些蠟燭。除非他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是事情。
看著九叔和秋生離開,狼又重新投入了訓練當中。但是沒過多久阿豪就過來逃難。聽說是他打破了姑姑很名貴的瓷器而跑到九叔家裏想借住幾天。當得知秋生和九叔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原來是今天啊。”
經過阿豪的介紹,狼得知秋生是九叔從一個山上撿回來的。今天是他家人的忌日,所以到山上去拜祭。說完就自言自語的跑出門去,相信是去追秋生他們了。
孤兒嗎?
狼歎了口氣,雖然自己有母親和四個姐姐,但和孤兒沒有任何分別。對她們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道具,一個隨手可丟的玩具而已,相比之下無情無掛的秋生還更值得他羨慕。但是狼知道這是一種對秋生的侮辱,就算忘記自己的記憶,秋生也會思念生他養他的父母,畢竟他們並不像自己的家人一樣是群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