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抵京(1 / 2)

從離開江陰後,就一直騎馬趕路,洪安都沒來得及問老太監的名字。

直到天黑前到了奔牛鎮準備歇宿,才問起老太監如何稱呼。

老太監一臉的得意,道:“咱家本來的名字忘了,蒙皇上聖恩,賜名魏忠賢。”

“什麼,你是魏忠賢?”

洪安失口驚呼,差點沒一頭栽地上。

魏忠賢疑惑道:“秀才公聽過咱家的名字?”

洪安連連點頭,心說何止聽過,史上唯一號稱九千歲的太監,想沒聽過都難,隻是沒想到從北京千裏迢迢跑來找自己的太監竟然就是這大明最後的一個權閹。

不過看老太監現在的派頭,明顯還沒有發跡。

幾百年後的史料上,對這老太監的記載隻有負麵沒有正麵。

什麼驕橫跋扈、凶殘毒辣、陰狠貪財等等,壓根就是一禽獸不如的畜生。

然而現在看來,這老太監相貌堂堂,雖然給人感覺有些陰,卻看不出驕橫跋扈、凶殘毒狠在哪裏,或許是還沒暴露出來,也或許是史料有問題,誰知道呢。

魏忠賢一聽連遠在江南的秀才都知道自己,就有些得意,而且洪安並沒有其他讀書人那種自命不凡,語氣中更沒有看不起自己這閹人,老太監莫名就覺得對他多了幾分親近,笑嗬嗬道:“咱家就是個伺候皇上的奴才,以後還請秀才相公多多關照呐!”

“豈敢、豈敢!”

洪安連忙客套,“在下這心裏實在沒底,也不知皇上召在下進宮有何差譴,公公能否透露一二,好讓在下心裏有個數,不然這心裏實在沒個著落。”

魏忠賢道:“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皇上忽然召奴才安排了這差使,還諭示要用最快的速度請秀才公進京麵聖,咱家領了皇命連家都沒回,連夜就出了京師。”

洪安納悶,摩擦著頭皮蹙眉不語。

魏忠賢猶豫了下,又道:“秀才公到不必擔心,皇上這差使雖然安排的莫名其妙,但依咱家的經驗看,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不然皇上就不會派羽林軍隨行護衛了。”

洪安這才心安,和老太監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鎮驛館。

騎著馬跑了大半天,洪安還好,並不覺得累。

魏忠賢可是累壞了,從北京到南京足有兩千多裏,騎馬跑了半個月,這才剛到,還沒歇口氣呢,就得再趕回去,本來歲數就不小了,這一折騰可就有些經不住。

吃了飯,老太監就早早就睡下了。

洪安無心睡眠,就找那個領軍的羽林軍把總閑聊,問了問京裏的情況,不想卻是聽到了好幾個耳熟能詳的名字,比如洪承疇、再比如孫承宗,這些名字都很熟悉。

問起軍營裏的事情,那把總可就不敢隨便亂說了。

誰知道皇上召這秀才進京幹什麼,萬一說了不該說的,傳到皇上耳朵裏就麻煩了。

閑聊了半天,洪安又向那把總請教武藝,對練武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年代可不是現代社會,聽說北方還不太平,學點武藝防身總沒有壞事。而且憑白得了一身蠻力,不練武實在有些浪費。至於讀書人舞棍弄棒會被吐口水,他壓根不在乎。

次日天還沒亮,眾人就早早的起來趕路了。

正午過了丹陽,傍晚過了長江,經鎮揚州府北上。

五日後過了淮安府,進入山東地界,洪安的馬術在顛簸中飛速進步。

剛開始害怕從馬背上掉下來,神經崩的緊緊的,身子也崩的跟彈簧似的,騎在馬上實在比步行趕路還累,經過四天顛簸,再騎馬趕路終於不那麼累了。

本來現在這副身體就很壯實,初習馬術,趕路就變的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