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深被他深情而灼熱的眼神看得一陣不自在,她蹙著眉頭,冷冷地說:“季曜瑉,你到底走不走?”
不管季曜瑉是在單純的念書也好,還是他想要借此來表達些什麼,她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季曜瑉危險地眯起黑眸,“秦深深,你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告訴我,要怎麼才能將你的心捂熱?”
他對她已經極盡縱容,極其耐心了。
可這個該死的女人倒好,她完全把他的一腔熱忱當作空氣,不僅忽略得徹底,甚至於,她對他還備帶嫌惡……
他已經努力了那麼多年,如果還不能讓她愛上他,那麼……他情願親手毀了她!
季曜瑉忽地勾起唇角,笑意中帶著一絲殘酷意味。
秦深深本能地後退,直到抵在牆角退無可退,她戒備地瞪著季曜瑉:“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再糾結這些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季曜瑉你不肯離開,那我走。”
說完,她繞過他,打算邁出房門離開。
然而,手臂卻被他緊緊地拽住。
秦深深垂眸看著緊拽著她的那隻手掌,冷厲地低喝:“放開!”
“不放。”
“季曜瑉,你覺得這樣的意思嗎?”
“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我對你的感情如何,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麼就不能敞開自己的心扉,心平氣和地和我相處?”
季曜瑉驟然施力,將她一把拽到自己的懷裏。
大手繞過她的後背,緊緊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讓她毫無縫隙地貼向自己。
無視她的掙紮,他低垂著頭湊到她的耳鬢的烏絲間,低低沉沉地說:“深深,別再拒絕我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你,寵愛你,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秦深深抗拒地掙紮,“季曜瑉,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請不要汙辱愛這個聖潔的字眼!”
“口口聲聲說著愛,然而這些年來,你玩過拋棄的女人,你自己還數得清嗎?這麼濫情又絕情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愛?我無法理解,如果心裏真的愛著一人,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逼迫她,甚至連她最好的朋友都不放過,最後還害死了她的朋友,你說,你有什麼什麼資格說愛?季曜瑉,你根本就不配說愛!”
說到後麵,秦深深的情緒有些失控,她幾乎暴吼出聲的。
不說別的,光是裴曉思的死,她就永遠沒辦法原諒季曜瑉,更不說她已經愛上了墨禦霆。
如果僅是因為他的逼迫與幾句深情的話就放棄墨禦霆而接納他,那這所謂的愛情,也太過於廉價了。
對於她來說,愛,是聖潔的。
可遇而不可求,一輩子隻有一次。
而這一次,她全都奉獻給了墨禦霆。
如果連墨禦霆這種從開始就對待感情真摯純粹的男人都沒法子相守一輩子,那麼她情願以後單身一輩子,永遠都不談情說愛。
也許她的觀念太過於偏執了,她不得不承認,秦榮升與母親的離婚到母親抑鬱自殺,給她的人生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要麼就要靈肉結合最純粹的愛,要麼就孑然一身,寧缺毋濫。
季曜瑉跟她三觀不合,他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沒有墨禦霆,她跟他也絕對不可能相愛。
“我不配說愛?”季曜瑉用力地擒住她的雙肩,神情陰戾,心髒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刺了一下,鈍痛極了。
當他努力地想要償試著用心愛她,努力地想讓她接納他時,她卻告訴他,他不配說愛,嗬,多麼諷刺。
他很生氣,不過依舊克製著自己的脾氣,耐性地低語:“深深,我是一個男人,正常的成年男人,我會有欲望,需要降解。”
“我在這些女人身上排解欲望,而這些女人從我手上得到她們想要的金錢,這隻是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無關愛情。在我的心裏,至始至終都裝著你,如果你介意,那我改,以後都不會有別的女人,隻有你一個。”
秦深深瞪大著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怎麼能說得出口這麼無恥這麼無情的話?
在他看來,過往的女人都是他泄欲的工具,那裴曉思呢?
裴曉思那麼愛他,為了他承受那麼多,他究竟又是怎麼看她的?
“裴曉思呢?你對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嗎?”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提到這個名字,季曜瑉蹙起了眉頭,神情顯得有些誨暗不明。
“一樣,在我看來,裴曉思也好,別的女人也好,她們都隻是無關緊要的人,深深,我……”
“啪!”他餘下的話,全都阻斷在秦深深猛然扇過來的巴掌聲下。
那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