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愧疚感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的眼淚一排又一排的流了出來,這個夜晚,我不住哀怨。
兩個月的悠長假期終於在吃飯、睡覺、上網的反複運作中被浪費殆盡,喜怒哀樂,冷暖自知。開學的前一天,我買了兩套換季打折的新衣裳,準備以嶄新的“虛假”姿態,重新投身到新學期的“新氣象”之中。
王家峰,黃上輝相繼回到宿舍,初來乍到,我們三個人都拉了下家常,大家各自彙報了寒假的工作,洋洋灑灑,信口開河。這次,他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抒發漫無邊際的豪情壯誌。相反,開學不到三天,他們早已是牢騷滿腹,愁眉不展。某天,黃上輝對著門後的鏡子,不停地用小鑷子拔掉日漸增多的白頭發,他悲哀地說:“媽的,我美好的青春歲月都在這裏被榨幹了!”王家峰“嘿嘿”一笑,撿起話茬子說:“與其說我們來上大學,不如說是我們被大學給上了。“誰說不是呢,回顧大一上學期,我除了認識了李柳柳之外,根本沒有半點收獲,終日在意淫中度過糜爛的上半年。寒假也過得相當糾結,我在跨年倒數的那個晚上,準備鼓起勇氣給吳慧敏她家打個電話,像過去三年一樣,祝她新年快樂,然而,想起她天津凶巴巴的臉和高三分手時她絕痛得表情,我最終沒有打出去。一直到年過完,我再次坐上從深圳開往北京的列車上時,我都十分後悔。
星期三的傍晚李柳柳過來找我:吳凡,你過年都幹啥了,我給你帶了一些山西特產。“李柳柳是山西人,不同於大眾眼裏吊著大金鏈子,一身肥膘的山西煤老板形象,李柳柳卻生落得如此婀娜多姿,花枝招展,想到這我總是不禁感歎。
“謝謝你啦,哈哈。“我喜出望外。”我這個寒假沒去哪呢,過年那幾天也就逛了逛廟會,走了下親戚啥的,也沒幹什麼。”我有點哀怨。
“那就可惜咯,今年可是世紀跨年呢。”李柳柳一臉感歎。
“怎麼你去哪玩了。”我眼睛透著光,準備聽李柳柳分享她的新年所見所聞。
“哈哈,我也沒幹嘛。”李柳柳尷尬的笑笑,我們兩個仿佛像許久沒見麵的情人般,沒話找話。
“那個,吳凡,你不在的這兩個月,我突然發現,我挺想你的。”李柳柳臉有點紅了,看得出,這句話是她憋了好久才決定說出來的。
我有點欣喜:“真的嗎?我可不信。”
“真的,你是想多聽幾遍我想你吧!。“李柳柳笑笑。
我跟著笑起來了:“你真聰明,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吳凡,元宵節快到了,我們再一起看焰火吧!天安門廣場又會燃放一大片一大片的焰火了。“李柳柳滿臉憧憬。
“好吧,我答應你。“我沉默了一下。”正好我也好久沒看過焰火了。元旦那天,我們都忙著複習,沒看著挺可惜的,這次補償你。”我給了李柳柳一個肯定。
夜,悄然來臨,我望向天際,期待流星,期待元宵節的煙火,期待李柳柳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