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傳統文化的回歸,古家具越來越受到現代人的青睞。但是,由於年代久遠,無論是收藏家的藏品還是普通百姓的傳家寶大部分都已經破損,有的甚至已經殘缺不全。如果不及時進行修補,其曆史文化價值將受到很大影響。那麼,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寶貝既恢複青春又不失其曆史文化底蘊呢?
修舊如舊
我國古家具曆史悠久,具有濃鬱的民族風格。我們現在所說的古家具一般是指明清時期的硬木家具。明式家具造型洗練、氣韻生動,清式家具雕飾精美、雍容華貴,都達到了很高的藝術水平,在世界家具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如果修理方法不當,破壞了原有家具的結構和風格,其文物價值就會一落千丈。古典家具修複是一種特殊的工藝技術,是還其以完整,而不是粉飾與做作。業內有一句行話叫“包漿亮”,就是指古家具上曆史遺留下來的各種痕跡都應完整地保留下來。雖然新舊材質和新舊工藝不太相同,但一件家具修複完以後,如果不是仔細觀察,一般不應看出明顯區別。
“舊”的取舍
在古家具修複過程中,存在多種“舊”。有時,這些“舊”是互相矛盾的。麵對這些互相矛盾的“舊”,該如何取舍呢?專家認為,麵對不同的家具,留“舊”要各有側重,不能用一個模式套用,在動手修理前,先要弄清其類型、特性及用途。
1.分清類型、區別對待
就是要看清要修的家具是屬於哪一類的,再根據不同的類型有側重的合理留“舊”。
一般來講,凡古建殿堂陳設、博物館庫藏、地下出土等文物價值極高的古家具,除修複其破損的結構外,對其外觀現狀盡量維持原貌,以免丟失珍貴的文物信息,影響其文獻價值。
凡傳世的、用珍稀木材製成的高古名貴家具,如其外觀狀態良好,應較多留下包漿;如狀態殘破,除在腿足、頂底、後身等隱蔽處保留些自然風化之“舊”外,應適度複原其始製之初的精美工藝,並彰顯其名貴木材具有的美麗紋理和質地,如:楠木的文靜、鐵力的蒼古、紫檀的沉穆、黃花梨的明麗、雞翅木的紛華、烏木的細膩等特色。在保障其結構牢固端正的前提下,對其榫卯“肩口”的嚴密程度大可不必強求極致,因為結構的適度鬆解正是家具年份高古的佐證。
對於木質較好、存世量較大又不甚高古的舊家具,如晚期的紅木、櫸木、柏木、樟木、核桃木等家具,也因其木質的華美精細而深受世人歡迎。在修理過程中,對其外表的過度風化、過度破損、過度使用的不良之“舊”應盡力清除。對其破散的結構也應盡力使其嚴密工整,還其原來精美的外觀。隻要在足底背板等處留下些殘損以資驗“舊”即可。這樣,紅木的富貴、櫸木的文雅、柏木的溫潤、樟木的斑斕、核桃木的細致等材質特征即可顯現。
對於民間傳世的絕大多數的漆木家具,也要分清類型,區別對待。一、對於漆皮已完全或大部分脫盡的柴木家具,因年代久遠、風雨摧殘,常常糙筋必現,除必要的結構修補外,修理者可因勢利導,強化其風雨滄桑之態,提升其所蘊含的時空之美。二、對於在正常使用下的漆皮尚好的擦漆罩油家具因其實用性強,故良性磨損較多,也往往帶有較濃的人情味之“舊”,其漆木相間的斑駁之舊,正是其人文價值之所在,對此切不可脫漆打磨。可在清潔其汙垢,修整其結構的同時,用適宜的方法對其年久失光的漆色進行封護潤澤,以再現民間家具親切實用的樸素美。在這種罩漆家具上,可較多地突出其正常使用之“舊”。三、對於披麻掛灰、描金彩繪的大漆家具,其價值全在漆藝繪畫。為照顧其整體觀感的完整性,可對其殘損較大的漆皮進行補漆補色,但對於已失金褪色的漆畫原則上則不應去描補。因為描得越多,破壞越大;補畫得越多,欺世越重。其實,就繪畫而言,殘缺美與虛幻美的觀賞價值,正體現在“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句詩意中,朦朧的意境會留給人更多的想像空間。這也應是“修舊如舊”在大漆家具上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