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淩笙坐下,二人便在那幽靜的屋子裏聽著隔壁的動靜,黑暗裏,密閉幽靜的環境裏,一個人的五感才會愈發深刻,耳,鼻,眼,甚至味覺。
“身在他鄉,小弟招待不周,望大哥見諒”
隔壁傳來男子醇厚的聲音,雖然言語是在表達著歉意,無惡讓人聽不出其中有幾分的愧疚,葉閣撇撇唇,不用說,是那個虛情假意的嶽晉宸了。
不過他口中的大哥似乎早就習慣他這樣的態度,並沒有絲毫不悅,葉閣聽見水花四濺的輕音,然後便是杯盞交著的觸碰聲,一個略顯沙啞聲音響起,包含著歉意:
“二弟謙虛了,大哥知道二弟向來不喜歡這些應酬之事,此次因為為兄,千裏跋涉,實乃為兄之過,來大哥敬你一杯!”
聽著這二人的違心之辭,葉閣忍不住腹誹,大皇子比之他家老二,智商也是高不到哪裏去,嶽晉宸的狼子野心,明眼人皆知,隻有他還以為自己牢牢的拉攏了嶽晉宸,為他所用,還在沾沾自喜。
為他來的悅城?嗬嗬……
“自家兄弟,大哥就不用再客氣了,來!”
隻聽見嶽晉宸啪啪拍了兩掌,有人從打開了門,一縷縷琴音便自隔壁傳來,回旋中委婉纏綿,細膩含蓄,卻又極其平穩沉和,與之相和的還有低沉的簫聲,空靈,明亮。
“這是為弟給大哥準備的禮物,大哥好好享受”
不用想,也知道來著妓院,所謂享受可謂是什麼了,似乎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葉閣倍感無趣。
“好好好!”
一連幾個好,這大皇子的聲音都開始高揚起來,大憲大皇子好色,是誰人都知道的消息。
“大哥可知前幾日,白祺楓在來悅城的路上被一夥土匪所刺殺的消息?”
“知道!還不是老二那傻子幹的好事!不過這如今可是便宜了我們,待我去將那白家哄一哄,這白家還不手到擒來?”
大皇子越講越激動,兩眼垂涎的望著正在合奏的女伎,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以後榮登大寶的一天,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一臉的橫肉看著也是壯觀。
接過莫影遞過來的帕子,嶽晉宸擦了擦自己的雙手,雙眼裏已是不自主的帶上了不耐之色。
若非必要,他真不想與這廝虛與委蛇。
“皇兄慢用,為弟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大皇子毫不在意,隻關注在美色之上。
無聊的聳聳肩,沒想到此番一點收獲都沒有,也真難為嶽晉宸了,和隻豬同流合汙也滿不容易的。
咚咚咚!此時樓下大堂裏卻是響起一陣雄厚的鼓聲,如雷貫耳,不少客人紛紛打開窗戶,側首往下望去,臉上皆是一陣興奮之色,葉閣側了側耳朵。
“你留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葉閣輕聲吩咐了淩笙幾句,出了暗屋,讓人點上了虞鴦閣的燈火,自己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堂裏的一切。
隻見剛剛還熱鬧萬分的廳堂裏寂靜一片,眾人的目光全圍繞著舞台上的錦衣男子,葉閣定睛一看,哎喲,原來還是個熟人。
白祺楓手裏還拿著鼓槌,倒是挺得意的立在台上,不是說,隻要敲了鼓就能讓那人跟自己決戰嘛?人呢?他今晚還就的見見這拾花軒的第一花魁長什麼樣!誰敢跟他搶,出來!
叮當苦著張臉,四下看了看,著周邊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個個是錦衣華服,看著不俗,趕緊乘人不注意,拉了拉白祺楓的衣角,小聲的勸解道:
“少爺,咱們走吧!”
白祺楓拍開叮當的手,一臉的不以為意,抖了抖手中的鼓槌,四周看了看,朗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