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影獨隨我身相對無言,唯有沉默。
緊張的氣氛在三人當中蔓延。良久,亦然抬手扶了扶眼鏡,冷靜地將我方才那一長段洋洋灑灑慷慨激昂直叫聽者無不熱血沸騰而又邏輯嚴密思維敏捷論證豐富……(以下省略)的足以入選史上最強法庭辯證的經典台詞給壓縮成了八個字。
“你要住在祈亞這裏?”
“錯!是我要和祈亞同居!”我得意洋洋的宣布。唉,我都扔了這麼個炸彈了,怎麼祈亞和亦然兩位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威力太小?
亦然隻是看著祈亞,祈亞亦隻是看著我,笑而不語。
“幹嗎?不可以麼?祈亞,我們可是在交往中啊!”我軟軟道,甚是委屈。
祈亞笑望亦然。亦然淡然道:“未婚同居不適合你們。”
我戳手指。“討厭,人家有不得已的苦衷啦……”
是的。不得已的苦衷。雖然,是和我本人不甚有關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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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後悔了,啊?!那你當初怎麼搞的!找了這麼一個麻煩,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你說什麼啊!啊?當初決定收養允軒時,你不是也很高興的樣子麼!現在呢,嫌麻煩了?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我一個人身上了啊!”
“萍……”
“說啊,麻煩不是麼?那好,我走!我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一起走,你滿意了!”
“萍,你冷靜一點——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我——唉,你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啊!”
“小心小心!你怎麼就不為我想想!允軒上高中,這個孩子要生下來,要用多少錢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公司的效益不好,你以為我不煩麼……你,你就一點都不理解我,隻會怪我……”
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萍,別哭了……”
漸漸地,屋裏的聲音小了下去。隻餘下萍姐姐的哭聲和姐夫的小聲安慰。
門外,我抿唇輕笑,看著站在我身側的允軒。
允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萍姐姐和姐夫的爭吵很大聲,站在門外的我和允軒都聽著很清楚。
看來,收養允軒——即將出世的孩子——讓正煩惱目前公司出現困境的姐夫是愁上加愁啊……
我笑著,輕拍允軒的肩。允軒抬起了小巧的臉,看著我,眼中,無聲地流出了淚水。
再怎麼明事知理,他,到底還隻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啊!
隻是,大概是看到了我皺著的眉,允軒很快地用手背拭去了眼淚,強擠出笑容——對著我,靜靜地笑。
我微笑著點點頭,略低下頭,湊到他耳邊:“啊,剛剛,什麼都沒發生喔!記住呐,我們,都還沒回來呢!”
說完,我側過頭,很開心地看著那緊閉的門扉笑笑。轉身走開,背朝著允軒揮揮手——再見的意思。
允軒,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站在曾是他的家的門前。默默的等待。
這,隻是允軒的事情——是他要自己去麵對的事情——與我,可什麼關係都沒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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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無目的地在城市中飄蕩。
突然發現,我現在的生活似乎很無聊唉——MS除了某些事以外,我就無所事事了啊!這可不行啊!遙想當年,達兒還在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都很有聊得喲!
想著想著,就突然發覺:我果然是老了——已經開始動不動就“想當年”了……悲呼哀哉!再加上幾分鍾前冷香小姐的那個“催工”電話——不懂啊不懂,她應該明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啊——真相,是那麼明顯——到底,她想達到什麼目的?與美女狐打完太極,我真是身心俱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