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雨鑫冷笑一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還是個幾百歲的怪物!”
聽到王雨鑫並不友善的語氣,江陵並未動怒,反而一笑道:“知道些以前的事算什麼,言官史令大筆一揮隨便怎麼寫都行,我知道的是以後即將發生的事!”
“占卜之術嗎?就算你偷了憐花門的典籍,占卜術比張傾虹還厲害,又能怎樣,星辰之力紊亂,占卜的結果必然受到影響,以前你能推前知後,現在……”
江陵眼睛一亮,笑道:“看來王兄跟張小姐也學了一些占卜的法門,隻是你弄錯了!”
看到王雨鑫眉頭微皺,江陵繼續說道:“第一,張小姐主修的是占星術,對星辰之力的要求很高,若星力紊亂,她的占卜術幾乎無用,而其他的爻術,張小姐應該是不擅長吧!”
王雨鑫臉色沉凝,“必勝”眾人各擅勝場,以致王雨鑫所學駁雜,各個方麵都有涉獵,可要說精通卻遠遠不足,而在這些大家的指導下,所謂的一點涉獵也足以應付場麵。在各個門類中,占卜術是唯一不同的,這門學問,略知一二和一無所知也沒多大區別,所以王雨鑫在上麵著實下了一番功夫,可或許是天賦所限,他在占卜排爻上實在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別說卜卦,就連解讀都費勁。
然而王雨鑫下的苦功也沒有白費,死記硬背之下也掌握了大量的知識,包括卜術的分支和流派。卜卦並不是一錘子買賣,隻靠一次就能準確測定,應該輔以多種手段相互印證,可人力終究有窮盡,萬法通可以,要做到萬法精幾乎不可能,是以即便以張傾虹的天賦,也隻能說擅長占星一支,還不敢說精通,其他的法門雖然理解卻遠不及占星術精擅。
江陵道出張傾虹的底子,顯然在占卜上的造詣不凡,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王雨鑫更加吃驚:“第二,占星術以星辰之力為依托,星力不穩無法占卜隻是一種托辭罷了,歸根結底還是張小姐的本事不精。就好像晃動的馬車,一般人站在上麵會立足不穩,可下盤功夫過硬的話就可以無視了。”
江陵直指張傾虹的占星術沒學到家,從他的申請態度來看,並不像譏諷汙蔑,再聽他形象的比喻了一下,王雨鑫登時恍然,對方的意思是星力的確紊亂,張傾虹無法測算乃是因為她就像站在晃動馬車上的普通人,言下之意他江陵就是下盤功夫到家之輩了。
王雨鑫默然,他不想承認江陵說得對,可是能說出其中竅要已經證明江陵比張傾虹的見識高了一籌,就算他沒有那個本事,境界也不是張傾虹能夠企及的,況且占卜術本就是一種極高深的學問,若功夫不到家又怎麼會有高見呢。
看到王雨鑫的沉默,江陵則繼續笑道:“第三,我推前知後可並不是依靠占卜,而是因為,我並不是你們這裏的人!”
“什麼?”王雨鑫詫異的失聲問道,眼神中透著疑惑,他突然覺得江陵的所有秘密都在這裏,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從他的身世上找到答案。
“你是人是鬼?”躲在王雨鑫身後的龍秋影終究保持著一分鎮定,開口問道,不過從她的問題也看得出她的想法也是天馬行空。
江陵聞言卻是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人還是鬼,是鬼的話還會站在這裏和你們說話嗎?可是人的話又怎麼會經曆這麼多事!”江陵的氣勢一邊,之前的壓迫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滄桑的落寞。
龍秋影偷眼看了一下江陵的腳下,據說鬼是沒有影子的,而江陵的腳下此時正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看來的確是人,這發現讓龍秋影暗呼了口氣,可對江陵的說法卻更加狐疑,不由問道:“你到底是誰,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隻怕無數人想問,齊異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可以活這麼久,為什麼要成為武林公敵,為什麼要掀起那場腥風血雨?而答案就在眼前,龍秋影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問了出來。
而這個問題,江陵卻好像並不掩蓋,眼神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解,仿佛回憶般的喃喃念道著:“我……來自哪?那地方叫地球,太陽係第三行星,還有一顆自然衛星,叫月亮。”
“答案”就這麼被說了出來,可這樣的回答卻讓王、龍二人更加糊塗,一句話裏每個字他們倆都聽的清楚,可理解起來確實那麼的困難。太陽係是什麼,地球又是什麼,行星衛星,他倆唯一知道的兩個字隻有月亮,可江陵所說的是他們每晚都會看到的月亮嗎?
就在兩人糊塗詫異之際,江陵仿佛回過神來,大聲說道:“我就來自你們腳下這片土地,你們稱之為天下,在未來叫做地球的星球,我是來自一千年後的人。”
“一千……”
“……年後?”
王、龍二人對視一眼,看到的全是不解,他們隻知道齊異人在幾百年前出現過,可他現在卻說自己是一千年後的人,實在太過矛盾,而這又真的可能嗎?
二人心中不解,看向江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江陵何等感知,察覺到兩人的異狀,苦笑了一下,卻好像發泄一般的叫道:“不相信吧,聽不懂吧,愚昧的古代人,你們就隻知道打打殺殺,和一群遠古的猴子有什麼區別。既然你們不知道,我就告訴你們,你們這群人早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了,你們隻是曆史的塵埃,管你是宗師高手還是先天至境,就算能毀天滅地,你們的存在還不如秦檜那一個奸相重要,曆史書上連你們的名字都不會提,頂多是給某個數字湊數罷了,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