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的清晨,蟲鳴花香。穀博士想起了樂府詩集《長歌行》中的景象。伸了伸懶腰,高聲朗誦道。“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博士,大早上就感慨萬千啊。我和張儀早已準備完畢,出發行囊放在了門口雇傭的馬車上,幫你也拾掇拾掇吧。早些出發,今天的目標地名是官陶。如果一切順利再有兩日的時間可以到達邯鄲城了。”蘇大白自信滿滿的講給穀博士聽。
張儀忙碌的身影閃映在驛站院落中蓮花池中,滿臉汗水來不及擦拭,來來回回的搬運著,準備著。
驛站駟馬長送來了蓋好印章的印鑒通文,囑咐穀博士一行要加倍小心。“路途中遇到危險,切勿貪戀金銀細軟,路匪搶掠,多半不會傷人性命。這聊城至邯鄲間大致有五路匪患。分別是:盤龍寨,寨主姬雲虎。天勝洞,洞巫水靈溪。獅駝嶺,嶺王柳展雄。星魁山,首案張清安。古玉瀑,毛拉烏爾基。各位好自為之,多加保重。”
一行人準備妥當,即刻出發,告別驛站,駛向官陶。
官陶雖然是個小城寨,但在當時也算是赫赫有名。此地多是世家大族遷徙而來的後代們,為官為商者眾多。城防嚴密得如水桶一般,高牆林立,旌旗招展。
為首者是戰國名將李牧的嫡係子孫李岐。李老將軍。李家家風,鞠躬盡瘁,身先士卒,在李老將軍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以邊境安危為重,誓要清剿猖獗的匪患。
提到李岐的祖先,李牧將軍更是英雄人物。嬴姓,李氏,名牧,柏仁人,戰國時期的趙國軍事家,與白起、王翦、廉頗並稱“戰國四大名將”。李牧生平事跡大致可劃分為兩個階段,先是在趙國北部邊境,抗擊匈奴。後以抵禦秦國為主,因在宜安之戰重創秦軍,得到武安君的封號。公元前229年,趙王遷中了秦國的離間計,聽信讒言奪取了李牧的兵權,不久後將李牧殺害。其子孫遷徙至官陶一帶為生。
“博士,前麵不遠處就是官陶了,已經看到城頭上的旌旗了。”張儀指了指遠處高台上的城門。
“這一路也算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猖獗的匪患,真是萬幸啊。”蘇大長出了一口氣,高興說到。
“這裏是趙國領地了,看士兵的穿著已經與魯國等其他國家大為不同。更簡潔,更時尚,也更有匈奴人的氣息。自從胡服騎射後,改革的軍服越發俊朗了。這是史書上沒有記載的。”穀博士驚歎道。
一行人緩步來到城門前,門前軍士們正在森嚴的排查著每一個想入城之人,從衣著到行囊,仔細的檢查著,生怕漏掉了些什麼。
“請排好隊,逐次接受檢查。”,“東麵來的站在右邊,南麵來的站在左邊。”,“駕車馬的請及時到左麵高台上找軍士進行登記。”“入城各位,請注意隨身錢財,謹防被竊。”門前的軍士們吆喝著,指導者,引導入城。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將,身穿短甲,手執鋼叉,頭戴皮帽。威嚴赫赫的站在城頭上觀察城下的一舉一動。
城牆邊貼著羊皮告示及懸賞令,上寫“近日盜匪猖獗,由盤龍寨等匪患之地,多次發生強取豪奪,殺人放火事件。城中特寫下告示,敬告百姓注意。”懸賞令寫道:“盤龍寨,寨主姬雲虎。天勝洞,洞巫水靈溪。獅駝嶺,嶺王柳展雄。星魁山,首案張清安。古玉瀑,毛拉烏爾基。如此五人出現,及時報官,賞金銀絹。如抓捕或擒殺此五人者,賞官封將。”
穀博士一行排隊入了城。這城寨雖小,五髒俱全。街市上,各行各業,興隆四方。魚龍混雜,人聲鼎沸。邊關高物價,曆來是無理中的有理,但還是可以接受的,買了些食物及補給。租住了一間民宅,直奔驛站更換印鑒通文,明日趕往邯鄲。
驛站,穀博士一行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更換印鑒通文。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巨鼓聲。經詢問得知,是有匪患來襲,全城百姓疾馳城防,出力防禦。
“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張儀好有趣的表情,有些好奇,有些期待。
“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們會照顧好自己。”蘇大白好像同意張儀的想法。
穀博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同去看看。
城頭上士兵齊齊入列,滾木雷石,火油鋼鍋,真正的城防守衛大戰來臨了。
“這位軍士,請速報李老將軍。楚國鬼穀子攜學子二人,願與共同守衛。”穀博士與張儀,蘇大白趕到城下,希望在城牆上助戰。
“請幾位稍等,這就去稟報。”軍士拱手行禮而去。不多時,老將軍帶隨從多人下城迎接。
“這位就是鬼穀子先生吧,久仰大名。時逢危難時刻,能與你相遇真是緣分。聽說高人,可有撒豆成兵,禦敵於千裏之外。可有好方法破敵麼?為了證明身份,你等可有印鑒通文在身麼?”老將軍也是急脾氣,剛見麵就問起來。
“撒豆成兵,禦敵於千裏之外,過於褒獎了。這是印鑒通文請老將軍查驗,一行數國,印章都在上麵。如將軍信得過在下,可否上城一觀。”穀博士也不見外,希望百姓遠離戰火,永遠過著安寧的生活。
“這印鑒通文沒問題,確實是大夫無疑。請隨老夫城頭一觀。”老將軍拉著穀博士走上城頭。軍士們與學子跟隨在後。張儀還帶著幾把弩機防身。
城頭上遠觀,一群烏合之眾聚集在一起,服裝,軍備,武器,各有不同,風格迥異。
“不瞞大夫,這城池內有守軍三千五百人,民眾一萬人,軍備夠用三個月。軍情來報匪患一萬八千人,集結於城下,最近援軍約兩千人需要三日到達,已經去求援了。其他的援軍需五日內到達。奇怪的是,匪患從來沒有這樣大規模的集結攻城略地,老將也不知是為何。”老將軍指著遠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