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璃身體虛弱,隻能下**緩緩走動,念卿已經被人帶來了桃花澗,見到念卿的那天,晨璃抱著他哭了,他是那麼的小,抱在懷裏隻有一點點,那孩子躺在晨璃懷裏時竟會對著她笑。華洵時刻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眼睛更是不離她身,經過這件事,他知道原來晨璃也愛著他,他服用冰痕棘的事並沒有告訴晨璃,他隻想看著她笑,華廈和北辰他更是什麼都不要了,他隻要他的晨璃。
晨璃知道自己隻有三年壽命,不再對華洵冷眼相對,她終於學會了忘記北辰,忘記百姓,忘記過去,舍棄自己大慈大悲的心,隻好好珍惜眼前的小幸福,愛她所愛。巫涯感念他們之間的愛情,將桃花澗留給他們居住,這樣一來,他們便有了一個安穩的世外桃源,不會再有人找到他們,打擾他們。
聽說,逐鹿陵一戰,風逝與逍遙晨月兩敗俱傷;聽說,逐鹿陵裏的哀嚎聲直傳進了惲城;聽說,那場戰役一直持續了半月直至雙方紛紛無力再戰。
夏映川走的那天華洵找到了他。
“夏映川,久仰大名。”他含著笑,恢複了從前那副痞雅的樣子,說話時搖著鐵輪扇。夏映川卻沒心思理他,麵無表情,修長的手指拿著一塊方巾,擦拭著青夭劍。
“咳……”華洵沒想到他是一個這麼冰冷冷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他摸摸鼻子繼續道:“怎麼也不會想到你會出手相救,嗯,我們本是敵人,你能救我實屬不易,這樣想來,我是不是該對你表達一下謝意?雖然這件事本就出自你手。”
“……”夏映川漠然擦劍。
“你為何就甘心放棄到手的一切?難道是為了晨棉?”他搖著扇子晃到夏映川身邊,對夏映川的不理不睬滿不在乎,在他心裏這算不了什麼,從小到大他就在晨棉的不理不睬中練就了一身厚皮。他用扇子隨意敲了一下青夭劍,發出“嘭……”的清脆聲,聲音綿長不絕,青夭劍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聲音平靜無調。
“哎,何須這般對我,我隻是試試這劍的戾氣。”華洵恬著一張笑臉,慢慢地將肩膀往外抽離,然後躍到一個安全的地段。
“感情這種事,誰先愛上,誰便悲催,如果你夠能耐,也許結局是你所想,不過這過程嘛,百味雜陳,隻有你自己知道。”華洵不拍死地嘲笑他。“不過話說回來,像你這樣一個心高氣傲、高高在上的人,不僅失了天下還失了晨棉,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是我的早晚都會是我的,過程不重要。”夏映川繼續擦拭著青夭。
“你倒是很自信嘛。”華某人繼續晃蕩。
“……”夏某人繼續擦劍。
“我想,從徐天鬆將樂正舞零以及晨棉截回之時就已陷入你的圈套了吧?”
“……”沉默,擦劍。
“看來我猜得不錯,你竟然連天鬆的脾性都摸清楚了,還故意四散謠言讓他以為你很重視樂正舞零,然後又暗中讓人泄露樂正舞零的行蹤好讓天鬆將她抓獲。嗯,果然是險惡用心啊,連我的人都被你利用了。”華洵嘖嘖了幾聲,見夏映川還在擦劍,再接再勵,繼續往下說,他就不信這男人能一直不理他。
“在天鬆寫信威脅你時,你又假裝上鉤,在退兵的幌子下秘密讓大批軍隊駐進花容,瞞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從中又通過追蹤晨棉摸出了璃兒的藏身之所。在北辰和西隴交戰之時,卻又打出討回郡主的旗號,大張旗鼓的和大廈為敵,牽製住大廈兵力,給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後,你與西隴交好,讓他們劫走璃兒一幹人等,逐鹿陵,你借著逍遙晨月讓他用璃兒壓製我,用晨棉壓製風逝,如此,我與眾人在劫難逃,我等一死你便再無敵手,最後晨棉還在你手中。真是一石二鳥啊,哦,應是一石三鳥,西隴也在你的算計裏。”說完,折扇一收,擺了個**瀟灑的姿勢,眼眸裏帶著勝利的喜悅。
“嗯,你確是個聰明人,雖在逐鹿陵沒能除了你,此時,你也再無還擊之力。”夏映川終於說了句像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