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次靈毓國的事情……”府議事廳中,申屠雲令坐在族長的位置上與就近期靈毓國主動提出的兩國交流事件發表意見,雖然充滿危險,但如果自己能夠出使靈毓國了解他們現在的國情對於黎觴國、申屠家族而言,都是極為有利的。但是其它三個家族也有各自的打算,申屠雲令正準備現在申屠家族內部擬出一個方案。
“令兒,”雲令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身旁的中年華貴女子打斷,“你現在還太小,這件事情不用你去操心,母親和你的叔叔們會好好商量,得出最有利的結果的,你隻要照我們的計劃做舊絕對沒有問題了。”
說話的是司馬夢華——申屠雲令的母親,“神”的妻子。她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陣陣附和和讚美。聞言,雲令並沒有想象中過激的反應,他用那嫵媚的眼饒有興趣地掃視了一遍議事廳,接著玩弄起他修長的手指,懶懶地說:“也是,這件事情很複雜呢,那就全聽母親和各位叔叔伯伯的了。”
在座的聞言,滿意地笑了:“神”真是給我們留了一個好族長啊!他根本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啊!原來,這申屠家族的議事廳中現在坐著的,有八成都是跟隨司馬夢華陪嫁過來的司馬家人,其間,甚至還有司馬夢華的兩個弟弟。剩下的那些申屠家的長老,有的是敢怒不敢言,但多數也是徹底被司馬家收服。司馬家的野心,已然是昭然若揭了。
“對了,令兒,你才剛剛與盈兒成婚,那小丫頭好動,成天呆在府裏怪沒意思的,你帶她去外麵轉轉吧。”司馬夢華側頭對雲令如是說道。
“好主意啊,姐姐。”說話的是司馬夢華的弟弟,司馬盈的父親——司馬冠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對於司馬盈的溺愛自是不必多說,“一個月後伊城要辦拍賣會,盈兒還嚷著成了親不能去要錯過許多珠寶首飾,正好現在你陪她去,她一定高興。你們多帶些盤纏,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好好樂一樂。”
伊城是黎觴國緊貼海岸的繁華城市,因為沿海,那裏總不乏商人們的新鮮玩意,也是黎觴國商人聚集的地方,除了都城晉城以外黎觴國最繁華的都市。距離都城有半個月的路程。
“好啊。”自出身以來從來沒有出過晉城的雲令心花怒放,“我早就想到那地方玩玩了!那朝廷、府裏的事情就全仰仗母親和各位長輩了。”
看了他的反應,眾人更加放心:“好說、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至於申屠雲令為何到了二十七歲還從來沒有出過都城晉城,也隻能歸根於“神”了。七歲之前,年幼的申屠雲令一直被他沒日沒夜地灌輸各種知識,沒機會出城。七歲時他有當上了族長,雖然年紀小,作為權力的執掌者還是每天都要上朝。現在是成親休假才有一個月的空閑。至於其他三個家族的族長一般來說都是三十歲以後才繼承家族,二十幾歲便繼承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連“神”也是十八歲的時候才當上族長,盡管之前他早已名揚全國。還有,在黎觴國,四大家族的族長不會為了權力而刻意延後繼承人的繼承,雖然傳位了自己就成了前族長,但是他們仍然保留著原來的官位,也可以反駁甚至罷免現任族長。所以,在繼承族長的位置之前,年輕的四大家族的子嗣都會四處曆練,一方麵向族長證明自己的能力,一方麵尋找有才之人培養自己的勢力。畢竟都城的權利關係錯綜複雜,小輩如果隻靠家裏的勢力來強化自己,是無法被族長承認,並成為繼承人的。更嚴重的是,如果誤用了敵對關係的臥底,那麼連生命都會受到威脅。一般來說,新任族長的心腹都是少年遊曆時招攬的民間的賢才。也正因為沒有出過都城,申屠雲令的一舉一動都在司馬家的掌控之下,是以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權利網。
就這麼簡單,原本商討出使靈毓國大事的會議一下子轉變成了“歡快”的家庭聚會。
當天夜裏,申屠府花園中,一名紅發男子獨自坐在涼亭裏。他嘴角帶笑,目光柔和地向上望去,白皙的手中拿著一個晶瑩的杯子,看似在品酒,殊不知,杯中的美酒早已順著歪斜的杯壁流下,汙了他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