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佛看了一眼對麵沒出手的二人,沉聲道:“拔牙也要拔那顆最利的。”
嚴陽知道薑佛說的是誰,於是看了一眼那個鋒芒外露的白衣人,說道:“看他長相和韓興豐倒是有幾分相似,這個人應該就是折花公子的弟弟韓興收了。不懂得掩飾鋒芒,不足為慮。”
“不對,因為韓興收的名號太響了,所以這個韓興收在江湖上聲名不著,外間對他所知甚少,我一直在觀察他,他修煉的應該不是北宮家的武功,而是殺意。”開口的是一向話語很少的李鋒。
“殺意?”嚴陽皺眉念了一遍。
“不錯,練殺意的人以殺為法,以意為念。屠殺就是這種人的修煉方式,所以練殺意的人大都嗜血。初期殺意不強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練到一定程度之後,殺意就會自然流露,給人鋒芒難掩的感覺。他們對敵時將殺意完全釋放,先攝其魄再震其膽,膽都沒了十成功夫能用處五成就是萬幸了。而且修煉殺意的人不拘泥於招式,萬法皆可殺人。”李鋒冷冰冰的語氣說出這些來,讓人聽著都有點毛骨悚然。
“按你這麼說,修煉殺意的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劉樂搶著問。
“殺意很難修煉,需要摒棄情愛,煉到極致更是需要斷絕七情六欲,那樣的人與頑石無異,我想不會有多少人喜歡變成那樣。”
劉樂看了一眼韓興收,腦補著他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模樣,厭惡的搖了搖頭:“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殺意最初是為了訓練殺手才創作出來的。”李鋒說這些的時候一直緊盯著韓興收。
雖然李鋒答非所問,但是眾人都領會了他的意思。李鋒就是一個殺手,所以他應該接觸過殺意的修煉方法,甚至他有可能還修煉過殺意,隻是他現在還有沒有修煉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著他和韓興收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想來李鋒修煉的應該不是他所說的殺意。
李鋒一刻不停的看著韓興收,對方也沒在關注場中的戰鬥,同樣在盯著李鋒看,這兩個人從一出現就不自覺的被對方的冷酷所吸引。他們倆一個殺氣凜然,一個冷意十足,同樣是冷冰冰的,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看著李鋒會感覺冰冷,而看到韓興收卻覺得恐懼。
看著兩人對望,劉樂突然打了個寒戰,趴在樊璐耳邊悄聲道:“他倆一個石頭,一個冰塊,互相對著看,不會愛上對方吧。”
樊璐一聽哭笑不得,輕敲了一下劉樂的頭:“別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依我看他們可能是在比拚殺意,可別打擾了李鋒。”
“樊璐說的對。”李鋒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劉樂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肯定是被李鋒聽到了,自知理虧,連忙捂住嘴,拉著樊璐遠遠離開李鋒。
眾人在這邊說話,場上的兩人卻沒有片刻停頓,韓興豐將北宮世家的獸形拳施展的淋漓盡致,可以說在不服和憤怒的雙重作用下,他今天完全是超水平發揮。但是讓韓興豐意想不到的是,自己這樣的發揮,非但沒讓對方陷入被動,相反的,王雨鑫應對的更加純熟和自如,仿佛他一下子開竅了一樣。麵對自己的全力施展,對方不僅立刻擺脫了左支右絀的困境,還隱然有了要反擊的姿態。難道對方在隱藏實力?韓興豐詫異了,迷茫了,不知所措了。
王雨鑫此時也在詫異,他隻感覺對方的速度依舊,但是攻勢卻仿佛不如之前的猛烈了,很多攻擊自己想都沒想隨手就可以化解,而且還能回擊幾招。他為什麼讓著我,一定有陰謀。王雨鑫這樣想著,便更加謹慎,隻是打著打著,他就發現對方確實是攻勢變弱了,於是膽氣一壯,出手更加肆無忌憚,形式一下子逆轉,一直壓著王雨鑫打的韓興豐立刻就感受到了壓力。
韓興豐的攻勢沒有變弱,王雨鑫也沒有一瞬間變強,問題的原因在於韓興豐的運氣太差。王雨鑫是什麼水平,“必勝”眾人都知道,不是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成長起來的,而是靠各種奇遇和運氣才有了今天的修為,不說根基穩不穩,單說臨敵的經驗那就叫一個欠缺。雖然有戰鬥本能彌補了一些不足,麵對普通人倒也罷了,麵對真正的高手,所有的弊端就都暴露了。
王雨鑫目前僅有的實戰經驗就是野外生存時和野獸的對抗,在對付野獸這方麵他可以說十分老道,可也正是這僅有的經驗在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北宮世家的武功是模仿野獸的動作演化而來,他們的獸形拳自成一路,與江湖上的其他獸形拳頗有些差異,以威猛自然著稱。但是獸形拳畢竟脫胎於野獸的動作,就算再獨辟蹊徑,也不會脫離根本,所謂萬變不離其宗。然而對付野獸,就是王雨鑫最拿手的,在山中的修煉,如果不是對野獸的行蹤和搏擊方式了如指掌的話,光憑運氣他是很難生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