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距離上,他幾乎不用瞄準,隻見到一連串步槍子彈已經全數打進了坦克喪屍仰天大張著的嘴裏。這下攻擊果然奏效了,隻見坦克喪屍的頭顱不斷的後仰,裏麵的黑色血液跟開閘的水龍頭一樣往外流。
坦克喪屍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他雙手低垂,頭也向下耷拉著,毫無反應。好機會!楊牧之幾乎感動的熱淚盈眶,這位大哥一直單手跟他玩,現在終於露出破綻了。楊牧之相信,自己再打爆坦克這一隻眼睛後,剩下來的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他信心滿滿端起了步槍,也不怎麼瞄準,扣下了扳機,隻聽見擊錘徒勞的一聲響,卻什麼也沒發生。楊牧之在心底大罵,瞄了咪的,子彈什麼時候打完的?
沒有空倉掛件就是要命啊!他剛才射了坦克喪屍一嘴,緩過氣來的坦克,估計會將他捏成龍眼大小的肉丸來吃吧。
95式突擊步槍換彈匣很麻煩,他正在換彈匣之時,李衛國已經將槍隔空扔了過來,喊道:“接著!”
楊牧之瞅準來路,飛身撲了出去,淩空接過槍支,又穩穩的朝著坦克露出的眼睛打出了準確的一擊,這才“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坦克銅鈴般的大眼睛像爆-漿瀨尿牛丸一樣炸裂開來。
坦克受此重擊,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捂著咽喉,愣在了原地不動了。楊牧之正要鬆一口氣,李衛國突然大喊道:“快走,你快走!後麵衝出來很多喪屍!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
在那一兩秒之內,楊牧之麵臨一個重大的抉擇。是放棄現在全無防禦的坦克喪屍跑路,以後再來找他接著玩;還是趁他病,要他命,拚死給他致命一擊呢?要知道,無論刀鋒也好、坦克也罷,應該都是從普通的喪屍進化而來,而其中關鍵就是他們腦門裏的結晶體。
先行回避,回頭再各自叫上人馬、四四六六講清楚,怎麼看都是一個無比穩妥的路子。可是別忘了,刀鋒剛才明顯在狩獵其他的普通喪屍,這說明進化了的喪屍會通過狩獵同類,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論這隻奄奄一息的坦克捕食其他喪屍來修補自己的軀體,還是他被小弟取而代之,成長為新的怪物,都是楊牧之所不能承受的。
父親曾說過,上了戰場想要活命,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當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要拿必死的勇氣,為生還的希望而奮鬥。想到這裏,他咬咬牙,兵王之王的兒子,又豈是半途而廢的孬種?掏出腰間的那顆手雷,拉開保險,便衝向了坦克。
垂死的坦克似乎對這一切都毫無反應,楊牧之在拉開了保險的同時,也扔掉了撞針,他心裏暗暗算計著延時,算上自己衝出去世間,就是現在!他將手雷塞進了坦克嘴裏,又拚死彎腰衝站立的坦克雙腿間鑽了過去,幾乎就在一瞬間,隻聽見一聲悶響,站立著的坦克像一座小山一樣,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李衛國已經將奧迪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向他嘶吼道:“快點!已經追上來了!”
楊牧之看著眼前已經接近的喪屍群,掏出軍刺在倒閉的坦克顱內探索著,感覺到了!軍刺輕巧的一挑,一枚橙紅色的結晶體跳了出來,楊牧之一把抓起,又撲到刀鋒喪屍跟前,那把黑色骨刀也是一定要帶回去的!
他俯身抓住了刀柄,你也可以理解為腕骨吧,一吐氣,竟然沒能拿起來!身前已經有三五隻喪屍追了過來,楊牧之放下骨刀,頭也不回的朝著李衛國吼道:“下來幫我搬刀!”挺起軍刺迎上那幾隻“博爾特”喪屍,將他們一一刺死。
身後的李衛國幾乎沒有猶豫,立馬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哥倆“吭哧、吭哧”扛著骨刀放到了車上,又逃命一樣的將車開走了。所幸喪屍群追來的方向與車子行進的幾乎在車衝出去的一瞬間,喪屍群完成了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