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之神色一冷，轉頭問道：“他是壞人？他怎麼欺負你了？”
那個女孩子看到一身軍服的楊牧之，膽氣更盛，她抽泣著說道：“事發的時候，大街上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我躲在一家小超市的二樓，超市老板變成了怪物，追著外麵的人跑了。這個男的他也趁機躲了進來，並將超市的卷簾門關了。我們在那裏躲了好幾天，這個男的，他……他欺負我，說如果我不從他，就不給我東西吃，也不給我喝水。後來有一天晚上，他趁著我睡著了，就……”
楊牧之轉向李正，問道：“李先生，還有這麼回事？”
李正一臉淡然說道：“首先，你不是警察，無權審問我。其次，我才是那家超市的老板，她吃我的、喝我的，我要她陪我解悶，也是各取所需，說破天隻能算嫖-宿幼女，談不上欺負不欺負的問題，也輪不到你們來管。第三，這輛車是我的，請你馬上還給我，不然我要告你們非法侵占他人財物。還有，你們從哪裏弄到的這輛車？我兒子是不是在你們這裏？”
楊牧之聽他說得一套一套的，頓時樂了，他笑著道：“聽李先生說起，你是那所學校的副校長，不知李先生是教哪一科的？”
李正見他態度溫和，更加跋扈起來，他指著楊牧之的鼻子說道：“我是教政治的，年輕人，你聽著，你最好馬上告訴我小兒子的下落。要知道，我大兒子在濟南軍區任職。這種亂世，軍人才是最大的依靠，希望你明白路要怎麼走。”
楊牧之點了點頭，想起那所別墅裏麵的那具一絲不掛的女屍和那個粉紅色的書包，他頓時明白了。他怒極反笑，指著那個哭得喘不上氣的小女孩說道：“李先生不愧是教書的，講起道理來都是有板有眼。按理說，我既不是警察，原本也不該管這檔子事。”
李正神色更加的囂張，他叉著腰斜著眼睛看楊牧之。哭泣著的小女孩聽了這話，幾乎呆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沈鴻雁看到他那促狹的笑容，知道他還有下文，拍了拍女孩子的手心，耐心的等待著。
李衛國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他衝上前來，掰過楊牧之的肩膀叫道：“大哥！”
楊牧之朝他擺了擺手，繼續慢條斯理說道：“所謂民不舉、官不究，她既沒有苦主，也無處申冤，原本應該讓李先生安然離去才是。但我見到我女朋友跟這個小女孩一見如故，有心想認她做我的幹妹妹。我不是警察，管不了你。但我最為家屬，打你一頓，總沒有問題吧？”
李正開始聽得不住的點頭，到後來卻當時愣在了原地，李衛國也給他這幅歪七八扭的話給繞到了溝裏，反應不過來。
楊牧之朝著衛國喝道：“你大哥的幹妹妹被人家欺負了，你這個做二哥的就站在那裏看嗎？還不趕緊教教李先生怎麼做人？”
李正剛要說話，衛國已經獰笑著撲了上來，狠狠的一拳打在他嘴上，將他一拳打倒在地。李正戴著的金絲眼睛頓時被一拳打飛，他捂著嘴巴睡在了地上。
李衛國又朝著他的胸腹使勁兒的踹，直提到他口吐鮮血，整個人縮在地上，蜷成大蝦狀不住的慘嚎著。
沈鴻雁正要拉著那小女孩出去，不料她一下掙脫開來，噗通一下跪倒楊牧之麵前，一個頭就叩了下去，嘴裏頭說道：“君子無戲言！剛才大哥說認了我這個幹妹妹，那妹妹就在這裏給大哥磕頭了！”
楊牧之閃身避過，扶起了跪拜在地上的小女孩。楊牧之看著臉上稚氣未脫的女孩，心裏暗暗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要跪我，也不要跪任何人。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我能救你一次，但是我救不了你第二次。你能夠依靠的人，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