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莪見青陽如斯神勇,在三人合擊下,一個照麵便自倒下,心中又驚又怒,卻也深知來敵甚是凶猛,雖然心中恨急交加,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早祭起三隻三足火鴉,先行護住全身,左手爆焰燎出烈炎萬丈,右手離火錘舞動火牆百尺,一並朝聖百樞撞去。
聖百樞手中急電槍果然槍如其名,宛如一道青色的閃電一般,更隱隱有風雷之勢,青電徑自透牆穿炎,直撲蓼莪要害,絲毫不弱於蓼莪半分。
另兩人雖被無數士卒圍住,一時不得上前,卻正緩緩朝蓼莪與聖百樞兩人靠近。
蓼莪暗道一聲:“苦也!”她一人獨戰聖百樞已覺吃力,若再多得一人,定然落敗無疑,而眾士卒再驍勇百倍,卻畢竟與這幾人相差太遠,不過是白白的丟了性命,又如何能阻擋得了他們?
正在蓼莪已漸覺無望之際,忽聽得一個聲音高叫道:“住手!”聲音中透出別樣的傲然來。
蓼莪聽得這聲音,精神陡然一振,呼呼兩錘,逼開聖百樞,連忙轉頭望去,正是秦弓威風凜凜站在陣前。
蓼莪又驚又喜,叫道:“小弓,你回來了?!”
那三人突然見秦弓出現,神色陡變,齊聲道:“天狼?!你不是……”
秦弓哈哈一笑,臉色忽然一沉,冷然道:“區區異界空間,又如何困得住我?”
“走!”持穿雲錐之人叫得一聲,隨即化作一道紫電向外飛出。
持長弧彎刀之人也霍霍數刀,殺散身周眾魔界士卒,化白電逃離。
聖百樞也想一般退去,蓼莪哪裏肯放過他?離火錘如流星墜地一般,朝他招呼而去。聖百樞橫過急電槍,全力朝前一推,隻聽得一聲轟鳴,兩樣兵器已經撞在一處。那聲響宛如半空裏劈下一個落地雷一般,震得人耳膜作痛,腦中嗡嗡作響。
蓼莪騰騰騰,往後連退三步,口鼻皆有鮮血溢出,顯然這力拚之下,已傷了內腑。
聖百樞身子晃得兩晃,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他顧不得傷重,拚盡全力,往空中逃去,然身剛跳起,便覺胸腹內宛如翻江倒海一般,口一張,鮮血如泉湧一般,源源而出,化作一道血泉,往地麵爭先恐後的飛出。他盡力回頭,朝血泉的去處看去,隻見一人一手扶定青陽,一手朝他虛虛張開,正是水族玄豹。
“血……引……術?”聖百樞那失去了血液的幹屍頹然自半空中跌落,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玄豹雙頰肌肉微微牽動,恨恨將手一握拳。原本凝作一股的血泉立刻散作一片血雨,灑落下來,仿佛在所有人的眼前,撐起一個紅蒙蒙,血猩猩的血簾子一般。
眾人心中也仿佛滲出鮮血一般。這一戰,傷了青陽、蓼莪,更折損了無數士卒,卻依舊讓兩人輕易逃出,代價實在慘重。
“秦弓”忽然重重的籲了口氣,道:“還好,他們畢竟忌憚尊主的威名,一見尊主便嚇跑了。”說話間現出本相來,卻是魅族的隼。
“隻可惜,豹他真的葬身異界了。”
眾人聽得此話,不由黯然。
再看青陽,雖然玄豹以本身真氣護住他心脈,卻依舊遲遲不肯醒來,呼吸時斷時續,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停止一般。
蓼莪將口鼻血跡擦得一擦,稍作調息,道:“此地不宜久留,若被那兩人看出破綻,殺返回來,隻怕……”她話說到此,便沒有說下去,然誰都明白她的意思。
好在那兩人似乎甚是害怕秦弓,是以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魔界軍隊這才安然回到無明天。
無明天,魔宮大殿上早站滿了人。一眾前往北天的將領皆在殿上,白澤,破軍也站在一旁。見是秦弓出來,一齊下拜行禮。
秦弓略一點頭道:“你們回來得倒也頗快……”正想說是否一路安然無事,忽見蓼莪臉有悲憤之色,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吃驚,忙道,“難道出什麼事了?”抬眼處,目光略過,卻不見青陽與豹兩人,急問:“青陽宗主呢?豹呢?他們在哪裏?”
白澤上前一步道:“尊主且坐,聽大護法慢慢說話。”
秦弓哦了一聲,道:“大護法,你快說與我聽”
蓼莪痛聲道:“豹他……捐軀了,青陽身負重傷,隻怕命在頃刻!”說話間身子晃得兩晃,嘴邊竟有血絲隱隱滲出,幾乎摔倒,早有破軍連忙將她扶住。
秦弓剛剛坐下,一聽此話,霍的一聲又站了起來,大驚道:“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心中大是驚駭: “這****天中有誰可以一舉傷我兩員大將,更將豹擊殺?”秦弓刹那間背後寒毛倒豎,隻覺似在無形中正有一隻魔手伸出,要攫住他的喉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