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踱著方步而回,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天琴見龍池回來,略一抬頭,卻又低下,什麼都沒有說,心中不免有些茫然:“我該怎麼看待他?他心裏有過我麼?”
龍池見她神態似乎有些不自然,心中暗暗冷笑:“怎麼?難道你也覺得羞愧麼?”卻走上前去,伸臂自後將她抱住,又去吻著她的耳垂,輕輕的挑引著她,嘴角帶著奇特的詭笑。
天琴忽然有一種嫌惡的感覺浮起,隻覺渾身盡是雞皮疙瘩,忽然站起身來,道:“別弄我,我不太舒服呢。”說著快步離開。
龍池看著天琴離開的背影,雙手交叉在胸前隻是冷笑連連。
翌日,早朝,龍池端坐在龍椅上,傲然朝殿下看去。殿下文武眾臣肅立兩旁,俱都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龍池心中微覺有些滿意,這才緩緩道:“諸位愛卿,今日我有幾件事要說。”
“第一樁事情,便是那天魁。昨日天魁乘朕孤身一人,並無防備之際,竟然意圖行刺。好在他武藝不濟,已然被我除去。”
話音剛落,殿下眾臣不免一陣騷動。說天魁要行刺龍池,多半也沒有人相信,隻是誰也不會傻到去問龍池,天魁為何無緣無故的做出這等愚蠢的舉動來。
一臣子大聲道:“不知陛下龍體可曾受那逆賊所傷?”又是個拍馬屁的主兒。
龍池淡淡一笑道:“無妨。”
那馬屁蟲又道:“天魁雖死,料他一人未必有此膽量,還需徹查,將他背後的首腦黨羽一並拿下。”
此話一出,眾臣不由臉色微變,特別是一些平時與天魁走得頗近之人,個個對這馬屁蟲暗暗瞪眼,皆自心想:“這一徹查?豈不牽連頗多?”想到這裏,更不猶豫,你一言我一語,大聲道的,皆是天魁罪狀。說到底,不過是落井下石,要讓自己逃上岸罷了。自有人信口雌黃,說天魁一早便包藏禍心,私通魔界,覬覦帝位等等,不一而足。
龍池心中暗暗得計,口中卻道,“天魁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身死,須不累及旁人。況如今,正是與魔界一決死戰之時,此事便就此揭過罷。”
眾人聽得此話,心中不免大大的鬆了口氣,連稱“陛下英明!”
龍池略頓得頓又道:“這第二樁事,便是新近我們天界又多了兩員虎將!”說著雙手一拍,隻見兩人自殿外而入,皆是昂然而立,見了龍池也不過是略一拱手,道:“亢厚、瞬流見過帝君。”正是紫、白兩電將。
龍池道:“這兩位乃是前首羅天四電神將之二。北天得以平定,全仗兩位之功。如今我們正要對付魔界,有兩位神將襄助,實是如虎添翼。”
亢厚與瞬流神色倨傲,對旁邊一幹臣子眼角都不瞟一瞟。
龍池又道:“魔界雖然有天狼坐鎮,但也不過是一時之氣候,經天狼星一戰,我看魔界氣數將盡,我等隻需上下一心,將士用命,一統****天當指日可待!”
眾臣子一並跪下,齊道:“陛下神武,一統****天,威震宇宙!”
龍池哈哈大笑,聲遏殿頂,仿佛那秦弓也一並匍匐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此時,無明天,魔宮大殿內,秦弓也正在與眾將商議戰事。
白澤道:“新近探子回報說北天界已豎起南天龍池的旗號,想來那武曲所言非虛。”
秦弓歎道;“沒想到我等一番忙碌,全然成空,便是那廉貞將軍,也喪了性命,真是可惜。”
蓼莪道:“那幾個電將甚是可惡,若是再次相遇,定要與他們一較高下。”
秦弓笑了笑道:“蓼莪姐姐還是個不服輸的脾氣。”
白澤又道:“看來龍池已得電將輔佐,若是他全力來犯,對我等實在大是不利啊。”
秦弓想得想道:“天界強將雖多,我等也自不少,嗯,對了,青陽宗主現下如何了?”
一旁代青陽之職的羅侯答道:“宗主如今已無性命之虞。隻是……隻是想要上場作戰,怕是不能。”
秦弓點頭道:“敵方多兩強將,我方卻少了一人,此消彼長啊。”
破軍道:“天界除多這兩人外,尚有南天諸星。”
“不錯,便一天府,就甚是麻煩。”秦弓與之交過手,自是知曉對方深淺。
蓼莪道:“既如此,與其等他們來犯,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秦弓與白澤對望了一眼,正要言語,玄豹忽道:“不好!”
秦弓轉頭問道:“怎地不好?”
玄豹沉著個臉道:“還是等他們來好。”說得一句,卻又不再言語。
白澤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守要比攻方便得多,更不易損耗兵力。”
秦弓嗯了一聲道:“我的想法是不如把所有的人馬全部撤回無明天,讓百姓退去後方,我們便在這無明天,與天界來番大會戰,各位意下如何?”
眾將聽得這話,麵麵相覷。
蓼莪不由問道:“這樣會否太過危險?萬一……萬一戰敗,我們豈不是全無退路?”
秦弓笑道:“若是我魔界全部兵力尚不能勝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正要全無退路,方可全力一戰。”
羅侯道:“可是選在我魔界主星,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白澤接口道:“唯有這裏,有我魔界最堅固的防禦措施。而且這般做法還有些好處。”
秦弓道:“不錯,一來,天界連占我前沿大片土地,不免驕兵,而我等背水一戰,理應驍勇;二來天界乃是長距離作戰,補給之類多有不便,我們則正好相反;三來不要以為我們隻是一味防守,若得機會,便是全軍反撲。這一戰乃是誌在必得,隻可勝,不可敗。”
蓼莪聽罷點頭道:“這麼說來,倒是極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