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怎樣?”佘仁誌問。
“都奔往集合地了,我就是過來找你倆的。”曹文昭接話道。
“那就好,咱得加快些,得趁他們封島之前離岸,否則就走不了了。”佘仁誌說著速度更快了些。
三人都不再說話,斥候在前帶路拚力往集合地奔去,遠處還能聽見遭雜人聲和戰馬嘶鳴。大約疾行了兩裏左右,斥候手捏喉嚨,發出逼真的海鳥鳴聲,很快前方也傳來同樣的鳥鳴。
“前方即是。”斥候說。
三人提足力氣,風馳電閃,衝過一塊巨大岩石,在一個礁石角落,一艘小型木船早已在起帆等待,船頭之人看見他們三人終於趕來,總算咽下了吊在嗓子眼的心。三人先後跳上木船,大家顧不上說話,一人掌握船舵,兩人狠拉帆繩,剩下五人全力搖獎,木船在風力和獎力的雙重力量帶動下疾往南而去,很快消失在海霧之中。
“告訴船頭兄弟,繞過鹿島直奔寧遠覺華島。”佘仁誌吩咐道。
幾人相繼把命令傳往船頭,獎如蛟龍翻滾,帆似劈雲斬霧,一直過了鹿島,眾人才算稍稍放下了心,佘仁誌吩咐八人輪番掌舵,其他人放獎休息,隻靠風帆前行。眾人這才紛紛擦汗喝水,坐下休息。
“別說兄弟你還挺有招啊,身上隨時帶著韃子的配件,這關鍵時候還真就用上了,他毛文龍可把這筆帳算在皇太極頭上了哈。你怎麼不提前給兄弟們都傳授傳授?”破鑼嗓擦著滿頭汗水問道。
“發現一件沒人懷疑,要是發現七八樣,那就沒人相信了。”佘仁誌遞給破鑼嗓一袋清水說道。
“也是,不過這毛家軍確實跟韃子騎兵不在一個層次,這要是換成狗韃子,咱啊,不死也得脫層皮。”破鑼嗓說。
“嗯,看是如此。”
“他們速度就跟不上。”
“嗅覺也不行。”
斥候們紛紛補充道。
“怎麼樣?兄弟們都沒看見那毛大帥到底長什麼樣,你單槍匹馬去個來回,此人樣貌如何?是否威風凜凜,如那關公在世?”破鑼嗓賤歪歪問道。
“隻聞其聲,沒見其人,不過也不是個孬種,至少嗅覺這方麵跟我不相上下。”佘仁說。
“怎麼?是他發現了你?”破鑼嗓問。
“正是。”佘仁誌說。
“能與我兄弟相比的人,應該不會太差。”破鑼嗓故作深沉的說。
“那虎哥跟隊長比怎樣?”
“就是。”
“虎哥自我評價一下。”
斥候們笑問道。
“滾一邊去都,拿我開心是吧?”破鑼嗓笑罵道。
船內頓時笑做一團,佘仁誌看著眼前圍坐一起的弟兄們,忽然間心裏升起些暖意。可以生死相隨,可以肆無忌憚,兄弟,大抵如此吧。
“咱們都說說各自探來的情報,彙總一處,差不多相同的就是基本正確的。”破鑼嗓收起笑容說道。
眾人先後說出各自看到的或者聽到的,除去一些因為崇拜毛文龍而演義出的事跡外,情報基本相同。此時天一大亮,離著覺華島已是不遠,除值班掌舵的斥候以外,其餘都沉沉睡去,隻有佘仁誌毫無睡意。以自己這兩天在島上所見所聞,毛家軍雖然劣跡斑斑,但至少都個個血氣方剛,如狼似虎,唯帥為首,團結一致,整個皮島也隻有毛文龍能有如此本事,而且此人雖不聽調遣,自我為是,但也是條忠君為國的漢子。可看督師的態度是鐵了心要整頓皮島,倔強的毛文龍又怎能輕易就範!針尖對麥芒,到底能如何收場……佘仁誌越想越亂,索性用海水洗把臉,上了船頭替換下掌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