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將子彈盒揣進口袋裏,剛要起身,曲綿昌說道:“乘風,舒雲死了有六十年了,還放不下?”
顧乘風淺笑了一下,曲綿昌又說道:“這麼重要的事,阿純找你幫手……”
“曲伯。”顧乘風打斷了他,說道:“您老別開這種玩笑,拓跋小姐做我的孫女兒都嫌輩兒大。”
“哎~”曲綿昌略一皺眉,說道:“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活得是額外的陽壽,實際上你現在就是二十五歲嘛,隻比阿純大五歲,你別總是論資排輩兒的,我看你跟阿純挺合適的,比姓殷的那小子強。”
顧乘風站了起來,說道:“曲伯,吳晰蘭的事就拜托您了,我回去準備一下拓跋小姐交代的事。”
“嗯,你去吧。”曲綿昌一邊點頭答應,一邊掏出了電話,準備給老哥們兒們打電話。
回到會館,顧乘風將每一顆子彈都壓進槍膛裏檢查了一下,以免出現偏差,造成卡彈或無法退殼兒。
等到晚上十點,也沒有接到拓跋純的電話,看來今晚是不會行動了。
顧乘風下了樓,小丁問道:“要出去?”
顧乘風答道:“去踩點兒,你玩兒吧,我打車去。”
“別介。”小丁扔下手柄,站起來說道:“我就是掙這份兒錢的,老板你不是想開了我吧?”
迷離夜酒吧,位於北城接近五環的位置,其實它不是一個真正的酒吧,而是一家夜店,隻是名字叫酒吧而已,能容納三四百人。
站在離酒吧大門口兒五米的距離,就能聽見裏麵的音樂聲,顧乘風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麼鬧的環境,所以這麼多年,他雖然搶活兒,卻也沒在夜店中搶過活兒,但這一次為了配合拓跋純,他必須要進這種地方。
門口兒的保安不停地打量顧乘風,來這裏玩兒的年輕人,都是很潮的,即使是男的,也會染頭發,打耳洞,甚至於描眉畫眼兒,像顧乘風這樣穿一身正統中山裝,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兒‘潮味兒’的人,從開業到現在,還是頭一位。
因為裏麵人滿了,所以外麵排起了長龍,顧乘風皺眉,保安輕易是不搭理人的,但是顧乘風這麼奇怪,就主動問他:“你也是來玩兒的?”
顧乘風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嗯。”
保安有點兒好笑,指了指顧乘風的坐駕,問道:“有女伴兒嗎?”
顧乘風愣了一下,保安笑著說道:“有女伴兒就能先進去。”
顧乘風又看了一眼排隊的,剛才沒注意,這回再看,發現全是男的。
顧乘風剛想搖頭,背後有人叫他:“乘風。”
顧乘風回頭,又是一愣,拓跋純濃妝豔抹,穿著大紅的長羽絨服,膝蓋下麵露出黑色的長筒絲襪,踩著一雙高跟皮靴,向他走了過來。
到了近前,伸手挽住顧乘風的臂彎,甜膩地笑著說道:“你還真準時呀。”
顧乘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點頭。
保安摘掉了圍欄另一邊的紅色絨繩,對兩人說道:“從這邊兒進。”
顧乘風回頭,看到排隊的大男孩兒們,都瞪圓了眼珠子盯著拓跋純看,而拓跋純似乎對這種無禮又充滿邪念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所以沒有半分局促尷尬的表現,挽著顧乘風繞過圍欄,走進了酒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