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香看著顧乘風,顧乘風說道:“我很想要這件唐裝。”
楚凝香瞪著他不說話,顧乘風微笑著說道:“趙師傅這樣的手藝,現在已經找不到了,你有一件旗袍了,我就不許有一件唐裝嗎?”
“就是啊。”趙一剪應和著說道:“要穿得搭配才登對嘛。”
“什麼登對,他是我爺爺。”楚凝香語氣不屑,卻不再說話,走到旁邊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顧乘風則是坐在鋪子門口,趙一剪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我不走門兒的,對吧?”
顧乘風答道:“我也沒想堵門兒,我隻是想看看您老的手藝,您老剛才不是說了嘛,這是您老的地盤兒,等您做好了衣服,咱們再說正事兒。”
趙一剪點了下頭,說道:“我這手藝沒什麼可看的,一針一線都在心裏,在手上,你要是放心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得做一宿呢,咱們明天晚上再說正事兒。”
顧乘風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不見不散。”
楚凝香站起身說道:“乘風……”
“你閉嘴!”顧乘風瞪了她一眼,不容質疑地轉身向來路走去。
趙一剪嗬嗬一笑,說道:“小姑娘,你爺爺生氣了,還不快跟著回家去?”
楚凝香瞪了趙一剪的背影一眼,跟著顧乘風離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車邊,楚凝香跟在顧乘風身後,顧乘風回頭看她:“你要坐這邊啊?”
“你怎麼回事?”楚凝香一副不說清楚不上車的模樣。
顧乘風說道:“上車,雪大了。”
“少廢話。”楚凝香瞪著他。
顧乘風失笑,說道:“你知道嗎?要是換了我早幾年前的脾氣,我就把你扔在這兒,你愛幹嘛幹嘛。”
耳麥裏小丁說道:“你不會,早二十年都不會。”
楚凝香嘴邊露出淺淺的笑意,顧乘風拉開車門兒對小丁說道:“你還學會拆我台了?”
小丁答道:“這孩子傻,你說什麼她都當真,你跟她說話得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要不然她心裏跟你係疙瘩。”
顧乘風轉頭看著楚凝香說道:“上車我跟你說,你丁叔也得回去休息吧?”
楚凝香俯身鑽進了車裏。
回家的路上,顧乘風耐心地給楚凝香解釋。身為一個賞金獵鬼人,不能隻像出世修道的人那樣簡單地理解事物。鬼和人是一樣的,有講理的,也有不講理的,有注重信譽的,也有臭不要臉的。
趙一剪是個老裁縫,為了自己的名譽枉死,這就是他的執念。顧乘風相信,其實地府一直都知道趙一剪在這個市場。十年了,不可能到現在才發現,隻不過是因為趙一剪弄死了金少華和莫斯哲,所以他才上了賞金名單。
所以,趙一剪不會跑,就像他自己說的,這是他的地盤兒,如果他跑了,他的執念也就消了,一個沒有了執念的鬼,還能做什麼?
聽完了顧乘風的解釋,楚凝香靜默了一會兒,說道:“給我看看你的槍。”
顧乘風掏出槍,打開彈倉將滅魂彈倒出來,然後將槍遞給她。楚凝香斜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會亂扣板機的,我雖然沒用過槍,但也知道裏麵有子彈的時候不能亂扣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