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從許夫人的口中躥出,消失在門外,顧乘風歎了口氣,站起來說道:“狡兔三窟,外國貨也懂這個道理。”
楚凝香見他沒有追的意思,忍不住問道:“不追嗎?”
顧乘風答道:“先收錢。”
楚凝香沒接話,手腕轉動,念道:“收。”
劍陣頃刻消散,許夫人臉朝下摔在地上。
顧乘風看著楚凝香問道:“你為什麼摔她?”
楚凝香收劍入鞘,答道:“沒有啊,我就是收了劍陣嘛。”
顧乘風說道:“撒謊不是好孩子。”
楚凝香斜了許夫人一眼,說道:“就是她說的,什麼越過越好,從潛意識裏影響了許敬業對邪靈的判斷,要不然也不會弄成這樣兒。”
顧乘風笑了一下,她說得對,但也不完全對,人嘛,誰能真正做到‘舍得’二字?誰又能甘心放下富貴名利呐。
顧乘風掏出采血針,在許氏夫婦和薑小楠三人的額頭上,分別畫上鎮屍符,畫完之後,又通過大椎穴分別給三人渡了少許真氣,將三人喚醒。
“哎呀……哎呀……”三個人都在呻吟,許敬業端著兩手,許夫人捂著臉,薑小楠捧著肚子。
顧乘風對許夫人說道:“許夫人,我在你額頭上畫了驅邪避鬼的符咒,你不要抹花了。”
不說還好,顧乘風這一說,許夫人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下,鎮屍符立刻被抹花了。
楚凝香厭惡地看了許夫人一眼,但沒有說話。
顧乘風叫著三人都坐在床上,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又拿濕紙巾把許夫人額頭的血擦淨,重新畫上鎮屍符,然後看著許敬業說道:“許先生,邪靈雖然跑了,但還沒有除掉,您得先付錢,然後我再去處理它。”
許敬業定定地看著顧乘風,半晌才說道:“顧先生,我知道您是顧氏集團的執行董事,一百萬對您來說,可能也就夠您帶著女伴度個假,你為什麼急著要錢?是不是處理了聖靈,我也得死?”
顧乘風看向楚凝香,楚凝香卻垂著眼簾把玩著手裏的定魂針。昨天晚上,楚凝香前半夜打坐,後半夜躺在床上琢磨。她說顧乘風市儈、圓滑,她覺得這樣不好。
但實際情況卻是,如果她不是一來平城就碰上顧乘風,真不知道她會有怎樣的際遇,會有其他的人像顧乘風這樣照顧她嗎?
正如顧乘風說的那樣,因為市儈,才能管她吃管她住,買件衣服兩千六,買雙鞋八百,更不用說還要給她四十萬的提成兒。
雖然顧乘風自己說,照顧她是因為她有本事,可以分擔會館的事務,然而,如果顧乘風真的需要幫手,很早以前就會有了,哪會輪到她呐?
師兄提醒自己,說有錢人都喜歡玩弄女人,尤其是像顧乘風這麼有錢的人,肯定是看她長得漂亮才對她這麼好,必然是存著髒心。但楚凝香記得師父曾經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美不等於好|色,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不能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