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徐淇軍近乎咆哮的聲音，顧乘風聽得一清二楚，他猜測會惹出事兒來，卻沒想過會這麼嚴重，楚凝香的這位師兄也真是，再怎麼青梅竹馬，說話也不應該這麼沒分寸。
楚凝香愣住，從來沒有想過，師兄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心裏驀然間像被刀捅了一下，疼得幾乎要喘不上氣兒來。
打從她記事開始，就是跟師兄在一起，一起修煉一起玩兒，師兄應該是了解她的。二十萬？上床？原來在師兄的心裏，她竟然是這種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人。
二十萬的確很多了，對於她這種不會賺錢的人來說，在成為獵鬼人之前，二十萬是個天文數字，即使成為獵鬼人之後，二十萬也是近兩年的工資。可她絕不會為了二十萬就……
楚凝香眼圈兒紅了，眼淚順著腮邊滑落，徐淇軍還在嚷：“我問你呐！說話呀！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俗話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楚凝香單純，但並不傻，師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意由心生，也就是說，在師兄的心裏，她就是這種人，難怪師兄會幾次三番催促她從會館搬出去，原來一直是在想著她會跟顧乘風上床。
楚凝香平靜地答道：“師兄，那是我幫乘風處理邪靈事件的提成兒，一共四十萬，我讓乘風直接把二十萬轉給你，是我孝敬師父的，我掛了。”
“凝香……”
楚凝香掛斷了電話，呆呆地坐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顧乘風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手邊，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電話又響，楚凝香不接，而是扭過臉看著顧乘風問道：“在銀行的時候你就想到會這樣了吧？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顧乘風猶豫了一下，他不想火上澆油，但轉念又一想，徐淇軍跟自己有毛關係？楚凝香才最重要，於是說道：“我是想到會惹事兒，但我沒想到你師兄會說出這種話來。太不是人了！”
楚凝香默默地拿過紙巾，擦了下眼淚，顧乘風的話像火一樣，燎得她心頭生疼，師兄怎麼能這樣兒呐？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顧乘風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其實有些話他老早就想說了，隻是出於‘疏不間親’的緣故，所以他一直沒有提及。
認識楚凝香的那天晚上，楚凝香說過，徐淇軍是把開車把她送到平城就回去了，既沒有給她安排住處，也沒有留下來陪陪這個出遠門兒的小師妹。
顧乘風不能理解，做為一個青梅竹馬的師兄，做為一個成年男人，怎麼就放心把小師妹丟下就走了？沒錯，這個小師妹不是普通人，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她畢竟是女孩子吧？畢竟是隻身一人離鄉背景吧？
當時不理不管，這會兒為了二十萬就斥問楚凝香是不是跟人上床了？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仔細地想，回想起上回楚凝香提到在山東處置靈童的事，有一個細節，徐淇軍破身了，用血的時候紮的是無名指，取心脈血來用。
那會不會是因為徐淇軍從小跟楚凝香在一起，覺得這個小師妹雖然美若天仙，卻是傾盡一生之心力也無法得到的，所以才移情別戀，或者幹脆是出於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