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一臉煞氣地看著王小峰，說道：“小子，我本來應該滅了你，就你這種渣子，生前死後都不是好東西，不過我是修道之人，常以慈悲為念，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要對我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餘得水的？”
最後一句話問出來，楚凝香跟餘得水都愣住，怎麼還有別人嗎？顧乘風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其實顧乘風隻是懷疑，王小峰所說的理由不是不可信，而是過分牽強。王小峰如果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那他就是個渣男，渣男一般都很慫，要人命的事兒敢想不敢幹，即使是鬼，也會受自身性格影響，他死的時間並不長，性格不會轉變得這麼快。
另外，王小峰本身的怨氣很少，大多是怒氣，想依靠怒氣維持執念，很難。但王小峰卻維持住了，不但維持住了，還提升了能量，從一開始暗地裏搗亂，到能顯形嚇唬餘得水，甚至是嚇唬顧乘風，這種能量的提升是有條件的，不是死得時間長就能做到的。
據《幽冥問答錄》記載，人死之後，渾渾噩噩，生前沒修煉過的人，死後也不知道修煉。這是正常的，否則變成鬼以後知道修煉，都不去投胎，全在地府修煉，那鬼仙就不稀罕了。
不能修煉，如何提升能量？怨氣是一個很好的助力，有怨必有冤，冤不能申，積累的怨氣就越來越多，量變產生質變，能量就提升了。
可怒氣不同，首先怒氣不可能也不應該保持半年之久，其次怒氣不存在積累的問題，生氣就是生氣，發怒就是發怒，罵一通或是砸點兒東西也就消下去了，甚至是吃點兒好吃的也就不生氣了。
這是個問題，顧乘風懷疑有人刻意維持王小峰的怒氣。怒氣維持了半年這麼久，當然也會量變產生質變，但不會像怨氣那樣能極大的提高能量。所以，顧乘風懷疑這個王小峰要麼是受人指使，要麼是替罪羊，這麼折騰餘得水，不太可能是他。
王小峰抱著腦袋不回應，顧乘風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抬腿就踹了一腳：“問你話呐！別跟我裝死狗！”
王小峰帶著哭腔兒喊道：“別打別打！沒人指使我，就是我，就是我。”
顧乘風皺眉想了一下，掏出采血針紮破手指，在空符紙上畫了一張感應符，感應符立刻變成了黑色。
楚凝香愕然道：“不是他？”
楚凝香清楚的記得，當時顧乘風用感應符測餘得水的車頭時，感應符變成了紅色，那是厲鬼標識，而黑色隻是凶鬼標識，比厲鬼差遠了。
顧乘風又開始踹王小峰：“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王小峰被踹得滿地亂滾，嘴裏嚷道：“別打了！別打了！真的沒人指使我呀！”
顧乘風走回沙發邊坐下，抬起手搓著腦門兒，難道是他想錯了？或許王小峰沒有受人指使，要害餘得水的不止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