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看著倒車鏡,倒車鏡裏沒有少女的身影,顧乘風回頭,看到那名少女依然站在路口,似乎是看到他回頭,又向他招了下手。
可以斷定她是鬼了,但問題是為什麼要找他?會不會是尤豔彤家裏的那隻鬼?找他想幹什麼?談判還是單挑?
顧乘風一邊想著這些問題,一邊檢查了一下彼岸花開,然後降下車窗,撕了幾個紙人把路口的攝像頭擋住,這才握著槍下了車。
下車後顧乘風盯著女鬼,走到後備箱側身停住,然後打開後備箱把甩棍拿出來。
女鬼一直靜默地佇立在對麵的路口,直到顧乘風走到她一米之內停住腳,才幽幽說道:“法師,你能否不管我的事?”
顧乘風見她眉清目秀,楚楚可憐,心裏生出一絲憐憫,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我叫銀盞……”銀盞幽幽地講述,她如何慘死,如何被攝魂。
顧乘風安靜地聽,卻一直握著甩棍,等她講完之後,顧乘風問道:“連成剛死了嗎?”
銀盞答道:“快了。”
顧乘風又問道:“連成剛死了,你的仇就算報了吧?”
銀盞點頭,顧乘風又問道:“那你以後打算幹什麼?”
銀盞沉默,眼睛卻牢牢地盯著他,顧乘風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是活著被攝魂的吧?”
“是。”銀盞答應,然後反問道:“法師怎麼知道?”
顧乘風答道:“你的眼睛靈動有神,不是死人的樣子……”
頓了一下,顧乘風說道:“你知道嗎?理論上來講,你還沒有死,隻是被囚了魂,如果有一具合適的肉身,你或許還能還陽。”
銀盞張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顧乘風,半晌才緩緩搖頭:“你在誆我,我肉身已滅,七魄散盡,縱然能夠借屍還魂,也不會像常人一樣活著,你無非是想誆我停手,救下連成剛的性命罷了。”
顧乘風坦然說道:“我想救連成剛不假,但我沒有誆你,我說的是‘或許’,我並沒有肯定地說你能還陽,隻是說應該還有這種機會。”
銀盞看著他微微蹙眉,這個法師與她那個道士有幾分相似之處,至少都有一分悲憫之心。
當年那個道士見她被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在她昏死之時用菱花鏡攝了她的魂,提前結束了她的痛苦。而眼前這個法師說話和氣,眼神溫柔,完全沒有因為她是鬼便對她惡言相向。
顧乘風從口袋裏掏出連成剛父親的照片,舉在手裏說道:“我拿了這個人的照片,本來想招他的魂,但我沒有招,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天顧乘風是想招魂來著,但想了想,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如果是一隻百年老鬼,想弄死連家父子不會這麼費事,而且也不會放過尤豔彤和她婆婆。因為如果一隻積怨百年的鬼,能量是極其強大的,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從事件的發展來看,這隻鬼是從尤豔彤把菱花鏡拿回家之後才出現的,那這隻鬼就應該是被封在菱花鏡裏,而尤豔彤破壞了封印,所以這隻鬼才能出來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