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事上，讓顧乘風很意外的是，張耀國並不是那個眉間有晦色的人，而是三個氣場很強，滿麵紅光中的一位，年紀不算大，四十歲左右，長得精明幹練，戴著一副黑邊框眼鏡，濃眉大眼，穿著格子布棉襯衫，敞著領扣兒。
張耀國向顧乘風講述，那天晚上有個朋友聚會，他稍稍喝了點兒酒，這個‘稍稍’也就是二兩左右，喝完後又去了KTV唱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進了電梯，張耀國靠在扶手上閉著眼睛，倒不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而是真的困了，他是個作息時間很規律的人，一般都是十一點之前上床，早晨六七點鍾醒過來，今天確實太晚了。
感覺過了好久，也沒有聽到熟悉的‘叮’聲，張耀國家住五層，應該十幾秒就到了，怎麼會這麼半天？
睜開眼，也看不出電梯動沒動，因為電梯是刷卡的，除了有個一層大堂的按鈕之外，隻有一個刷卡屏，所以沒有樓層顯示，而且電梯很好，除了啟動和停止，感覺不到它的運動。
但印象裏，張耀國進了電梯就刷卡了，而且電梯動了，怎麼回事？電梯裏亮著燈，也不是停電啊，況且大樓二十四小時監控，如果電梯有異常，保安早來了。
張耀國又拿出卡刷了一下，覺得是不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忘了刷卡。因為每次回家都刷卡，這種事已經成了習慣，就算是忘了，大腦也會補償印象。
刷完了卡，電梯啟動，張耀國自嘲一笑，真是歲數兒大了，腦子開始不好使了，以後不能再這麼熬夜折騰了。
等了好久，還是沒有‘叮’的一聲，張耀國茫然，這是怎麼回事兒？想著就伸手按了一層大堂的按鈕，然而，那個平常一碰就亮的按鈕，今天都快按碎了也不亮。
張耀國很不高興，電梯居然會出故障，到底有沒有按時維護啊？拿起緊急電話，電話裏響著呼叫音，等了一會兒沒人接，張耀國皺眉，保安呐？怎麼沒人接電話，電話有聲兒啊，沒壞呀。
“嘭！”突然響起一聲悶響，像有人在踹電梯門一樣，因為電梯空間密閉，所以不太好分辨具體位置，隻能主觀地認為是有人踹了電梯門。
張耀國大聲喊道：“有人嗎？電梯壞了！”
“嘭！”又是一聲悶響，這一次張耀國聽清楚了，是身後傳來的！身後不是電梯井嗎？難道電梯井裏有人？
張耀國猛然轉身，眼前人影一晃，隨即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是自己家。
張耀國慌著跑進屋裏，瞪著眼珠子看著電梯門合攏，困意一掃而空，直到淩晨四點才在沙發上睡著了。
張耀國說道：“我第二天就到觀裏去請了平安符，掛在自己家電梯門上，兩位大師，要不要去看看？”
顧乘風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借機讓他給看看家中有沒有問題，不過是得去看一看，答道：“等一會兒去。”
而後看著那個眉間有晦色的業主問道：“您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