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乘風愕然看著楚凝香,她分明是個好師父嘛,怎麼教他禦劍的時候那麼暴躁呐?
俞茹蘭又吸了下鼻子,說道:“沒有。”
楚凝香說道:“就是有,你這樣也是聞不到的,要氣聚膻中,意守聞香……”
顧乘風失笑,跟著徐淇軍進了臥室。
湯木和靠在床頭上,蓋著厚被子,額頭上還綁著額帶,像坐月子的女人一樣,臉色臘黃,氣息急促細弱,聲音疲憊地招呼道:“徐大師來了。”
“湯老板。”徐淇軍答應一聲,扭臉看顧乘風,昨天還沒事兒呐,一夜之間就成這樣兒了,他雖然也懂醫術,但還是希望先聽顧乘風的意見。
顧乘風說道:“驚魂之症,嚇著了,魂不守舍,力不從心。”
徐淇軍問道:“好治嗎?”
既然提到了‘魂不守舍’,以他們這種‘專業人士’來看,就是真的命魂離舍,那就不是簡單的藥石能治好的,即使用藥,也需要很長時間的調養,要想立刻就好,估摸也隻能請顧乘風動手醫治了。
顧乘風點頭道:“好治,現在就能治。”
徐淇軍說道:“那就請顧大師給醫治一下。”
湯木和詫異地看著顧乘風問道:“顧大師?您?”
顧乘風笑了笑,答道:“我住平城,來走親戚,趕上了。”
“哦。”湯木和點頭答應,看著顧乘風。
顧乘風對徐淇軍說道:“我得去拿針。”
徐淇軍說道:“我帶著,能用嗎?”
顧乘風答道:“能用,針都是一樣的。”
聽到屋裏的對話,楚凝香帶著俞茹蘭進來,對俞茹蘭說道:“去看乘風怎麼下針。”
俞茹蘭往前湊了湊,卻不敢越過徐淇軍,顧乘風看了徐淇軍一眼,說道:“徐大師,您先坐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徐淇軍臉上微顯尷尬,走到一邊坐下,俞茹蘭滿眼笑意地湊到了近前,心想難怪師姐喜歡他,真會做人。
顧乘風撥開湯木和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湯老板,請您臉朝裏側身躺下,不用緊張,紮針不疼,頂多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麻煩顧大師了。”湯木和客氣了一句,側身躺下。
俞茹蘭輕聲問道:“顧哥哥,你在看什麼?”
顧乘風笑,想學本事就叫得親熱了,這丫頭倒是鬼靈精似的,答道:“我在確認湯老板的命魂是不是離舍了。”
俞茹蘭又問道:“顧哥哥,能讓我看看嗎?”
顧乘風答道:“你現在看不見,回頭凝香會教你的。”
“哦。”俞茹蘭答應一聲,不再說話。
顧乘風換了下位置,對俞茹蘭說道:“往裏站。”
“嗯。”俞茹蘭靠近一步,緊挨著床頭。
顧乘風指著湯木和的後腦,手指變換著講解,這裏是魂舍,魂若離舍,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所以魂舍四周都要下針。
針要斜刺,上則下,下則上,左則右,右則左,以免碰到頭骨,針入兩分多,不到三分,然後以內息驅趕命魂,哪一根針顫動,便是命魂歸位受阻,取下顫動的針,將命魂推回魂舍,複用針封住,再以真氣灌頂,穩固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