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哥倆兒沒想到，還沒等他們跟看門兒的搭訕，看門兒的就死了。這也挺好，還能省點兒時間省點兒錢，盯了兩天沒見有新的看門人，這哥倆兒就來了。
這哥倆兒一個姓黃，一個姓劉，歲數大的叫黃大龍，歲數小的叫劉二虎，一個村出生，光著屁股玩到大。
黃大龍會開鎖，還因為入室盜竊坐過兩年牢，劉二虎應了他的名字，虎了巴嘰的，從小跟人打架，一言不和就動刀子，學也沒上好，工作也找不到，跟黃大龍一合計，兩人就收起了廢品。
開了門，黃大龍捅了劉二虎一下，小聲兒說道：“你先進。”
黃大龍心眼兒多，三更半夜，月黑風高，萬一裏麵有人，劉二虎能先頂一下。
劉二虎不想那麼多，抬腿就進去了，腳一落地，呼地起了一陣風，吹起沙塵眯了他的眼。
“操！”劉二虎揉著眼睛罵了一句。
黃大龍伸了個頭進來，看了看問道：“怎麼起了旋兒風？二虎，有點兒不對勁兒。”
劉二虎轉回身，一邊兒揉眼睛一邊兒問道：“啥不對勁兒？不就是起風了嗎？”
黃大龍搖頭，告訴他，自己在牢裏聽一個上了歲數的人說過，一般沒人的地方要是起旋兒風，那就是鬧鬼，是人闖進了鬼的地界兒，鬼用這種方式警告人，讓人離開。
“操……”劉二虎嗤笑，都什麼年代了，還妖魔鬼怪呐？那不科學，科學說了，沒證明的東西都是不存在的，誰敢說有鬼？叫出來讓大家看看。
劉二虎說道：“哥，你別嚇唬我玩兒，我什麼都怕，就不怕鬼，這麼說，要是真有鬼，男的我就再踹死他一回，女的我就弄得她叫爹！”
黃大龍卻表情嚴肅，說道：“有些事兒由不得不信，咱還是走吧，等來了看門兒的人再說。”
“別呀！”劉二虎說道：“賊不走空啊，都進來了，怎麼著也得弄點兒東西出去啊，要不這半宿不是白熬了嗎？”
黃大龍看了一眼傳達室，說道：“到那裏麵看看。”
“不去。”劉二虎梗著脖子說道：“一個小破屋子能有啥東西，再說了，那是傳達室，裏麵的東西有主兒的，咱拿了人家會報警的，還是去大樓裏找找。”
黃大龍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他雖然比較相信鬼神之說，但畢竟沒碰見過，況且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浪費掉，也是覺得可惜，於是關上小門兒，和劉二虎一起向行政樓走去。
廠區裏靜得無聲無息，連樹葉都不動一下，一切景物都像是靜止了一樣，隻有他們兩個人在行走，連腳步聲都沒有。
到了行政樓前，看到粉碎的玻璃門，劉二虎罵道：“操！哪個孫子王八蛋搶先了？”
黃大龍卻皺眉，這個不對勁兒啊，玻璃門是從裏邊打碎的。黃大龍走到側門推了一下，發現側門沒鎖，一推就開了。這就更不對勁兒了，打碎玻璃門的人肯定是從這側門進去的，為什麼出來時要打碎玻璃門呢？
轉頭看到劉二虎已經進了大堂，黃大龍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但一時蒙住，想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見劉二虎向西邊走過去，黃大龍也沒多想，跟了上去。在他們身後，一個虛影緩緩變成實體，腳不沾地的向黃大龍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