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纖纖趕緊轉身,向床邊走去,還沒等靠近周彥,卻因為走得太急,胳膊磕碰到了電腦桌邊的鍵盤上,原本漆黑的屏幕忽然核突地出現了一張血淋淋的圖片,嚇得秦纖纖與藍嘉娜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這張圖片,是一個膚色黝黑的人,雙臂伸開,被釘在了十字架上,全身都湧著鮮血。在這個人的胸前,還掛著一條項鏈,不過項鏈的墜子,卻不是鑽石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個布娃娃——這隻布娃娃的雙臂也遠遠地伸開,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上,渾身鮮紅,就與這個死去的黑人一模一樣。
屏幕旁,全是英文字,秦纖纖看了一眼,發現這是一個她昨天晚上也瀏覽過的海地巫毒教網站。這圖片,正是介紹詛咒娃娃的頁麵。秦纖纖湊近看了一眼,發現圖片下,竟是留言區,一個署名為滿月巫師的人,用英文留言說:如果施法者與受法對象沒有殺父奪妻的刻骨仇恨,千萬不要隨意使用詛咒娃娃,否則,施法者與受法者之間的仇恨不能滿足詛咒娃娃的怨氣,藏在詛咒娃娃裏的怨靈反而會攻擊施法者。
秦纖纖望了一眼手中的布娃娃,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彥,不禁有點愣住了。
周彥將秦纖纖的頭發塞進了布娃娃的肚子裏,又隨手扔進了喝了一半的葡萄酒罐子裏。她不知道,詛咒娃娃已經開始了攻擊,但是周彥與秦纖纖之間根本就沒有仇恨,更遑論殺父奪妻的刻骨深仇。所以,神秘的詛咒娃娃將巫毒反噬在了周彥身上。
詛咒娃娃是泡在葡萄酒裏的,所以現在周彥也躺在了床上,陷入了酒醉之中。
真的會是這樣嗎?秦纖纖決定做個實驗,她對在一旁觀望的藍嘉娜說:“你們這裏有電吹風嗎?”
“有,當然有。我畫水粉畫的時候,常常需要吹風給畫作烘幹。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去拿。”藍嘉娜答道。隻過了一會兒,藍嘉娜就捧著電吹風回到了周彥的臥室中。
秦纖纖將詛咒娃娃拿到了水龍頭邊,細細地衝洗了起來。在她衝洗的時候,不停聽到周彥在床上使勁咳著嗽,就像是嗆了水一般。等洗完了布娃娃之後,她又拎起了電吹風,對著濕淋淋的布娃娃吹了起來。當她剛烘幹了布娃娃的時候,忽然聽到床上傳來了一聲哈欠,周彥醒了過來。
周彥揉著眼睛,迷惑不解地問:“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裏啊?”
秦纖纖和藍嘉娜沒好氣地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周彥,周彥還是有些不明白,她怔怔地捏著詛咒娃娃,喃喃說道:“這麼說來,詛咒娃娃竟然是真的了?那麼,夏珊將藍嘉娜的頭發塞進了詛咒娃娃的肚子裏,她和藍嘉娜也沒有深仇大恨,那麼詛咒娃娃也會將詛咒反噬到她身上嗎?”她剛一說完,手中不知不覺兀自使勁,竟將詛咒娃娃的肚子又擠開了。詛咒娃娃裂開的肚子裏,飄出了一根跟斷裂的碎發。
“怎麼都是碎發?難道是說,一旦詛咒實施完了之後,布娃娃肚子裏的頭發都會斷裂嗎?”周彥不禁自言自語道。
她為什麼要把娃娃扔進水桶裏?
想到夏珊也可能遭到巫毒娃娃的詛咒反噬,秦纖纖的心中就禁不住地狂跳。她大步衝下了樓,卻因為不熟悉一樓畫室的布局,一時間沒找到大門,反而鑽進了洗手間裏。在藍嘉娜家的洗手間裏,有一個很大的浴缸,浴缸旁,還放著一隻顏料桶,桶裏還有未幹的黃色顏料。這黃色顯得有點深,竟與藍嘉娜與周彥的膚色非常相近。
走出洗手間,秦纖纖也看到了畫室裏掛著的藍嘉娜的畫作,畫上所有的人物,都有一張蠟黃的臉,與藍嘉娜與周彥的臉色一模一樣。秦纖纖不禁心想,作為肝炎病毒攜帶者,藍嘉娜與周彥都是孤獨的人,她們擔心自己不被別人接受,所以隻有選擇自閉。如果以後有機會,秦纖纖決定自己一定要多與她們接觸,盡量與她們成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