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繼續說:“你說過,你根本不畫畫,畫板也是買來濫竽充數的。那麼我就不得不懷疑,其實昨天夜裏藍嘉娜背的,是你的畫板。也就是說,畫板上的頭發,其實是你落下的。恰好,我幾乎能夠肯定,所謂的巫術隻是無稽之談罷了,那為什麼我們會親眼看見巫毒娃娃肚子裏的頭發會碎成一截一截的?難道是想隱瞞什麼嗎?於是我將水桶裏的斷發都打撈了起來,交給刑警隊的朋友,讓他們檢驗。很巧,就在剛才你去洗手間包紮的時候,我得到了檢驗結果。”
“什麼檢驗結果?”藍嘉娜好奇地問。
秦纖纖答道:“那些頭發,都是被剪斷的,警方從頭發樣本裏,沒有找到一根帶有頭皮毛囊的毛發——也就是說,所有的頭發都是末端與中段。而且,所有的毛發,都有黑色染色劑的成分在內。”
“這說明了什麼?”藍嘉娜問。
“這說明了:那些頭發的根部,都被神秘的凶手取走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隱瞞頭發根部的秘密——根部的顏色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周彥痛苦地呻吟。
秦纖纖說:“很簡單,有黑色染發劑的成分,就說明這些頭發原來的顏色不是黑色。而頭發生長的速度是很快的,要不了多久,新的頭發就會長出來。剛從毛囊裏鑽出來的頭發,一定與染過的頭發顏色不一樣。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新長出的頭發,是白色的。”
“白色的?”藍嘉娜失色大叫。
秦纖纖點了點頭,說:“是的,一想到這一點,我就開始懷疑,凶手的頭發是由白色染成黑色的。最大的可能性,凶手是個白化病患者。不過,你們倆的膚色都是有些顯得不自然的蠟黃色。我又聯係到洗手間裏拉黃色的顏料,還有剛才周彥的胳膊被劃上後,鮮血並沒有馬上就溜出來,我不禁做出大膽的猜想——周彥是用蠟黃色的顏料,將全身塗抹了個遍。她的目的,就是想要遮掩住自己是個白化病人的秘密。於是,我剛才做了個小實驗,果然,我的指甲上,現在全部都是蠟黃色的顏料。”
聽完了秦纖纖的話,周彥頹然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秦纖纖,你知道嗎?我隻是不想讓別人歧視我,才在自己的身上塗抹上了顏料。今天早晨你說夏珊撿走了幾根落在畫板上的頭發後,我就知道是自己的頭發被拾走了,於是下定了決心要幹掉夏珊。我借機找你要來了巫毒娃娃,將肚子裏的頭發剪碎,扔進葡萄酒裏。當藍嘉娜回來的時候,我就裝作酒醉的模樣等著你的到來。而在做這一切之前,我在人工湖邊,將夏珊推進了湖裏。謝天謝地,夏珊是隻旱鴨子,撲騰了幾下,就沉進了湖底。”
周彥望了一眼秦纖纖與藍嘉娜,緩慢而又憂傷地說:“你們知道嗎?自從塗上了顏料,下雨天我不敢出門,就是怕雨水會衝走顏料。夏天我也不敢出門,因為我怕汗水會洗掉顏料。我這麼做,我隻是想過一種不被人打擾的生活。我沒有肝炎,卻願意與藍嘉娜合租房屋,就是因為我不想離人群太近。”
秦纖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其實,隻要你以前說出你的苦衷,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會幫你的。你又何必做出那麼瘋狂的事呢?”她的話音剛一落下,潛伏在客廳窗台外的周淵易與另外一名警察走進了畫室,將周彥銬了起來。
周彥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不禁失聲痛哭。
不知道為什麼,當秦纖纖這一次看到罪犯獲得應有的結局時,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她不禁憂傷地對藍嘉娜說:“如果,所有人都多上一點寬容的心,又怎麼會發生周彥這樣的悲劇呢?”
曾琥珀留下的一封信
古秋生這麼都沒想到,原本他想陷害曾琥珀,讓曾琥珀擁有犯罪記錄。但到了最後,被關押判刑的,卻是他自己。
因為古秋生有了犯罪記錄的汙點,所以所有財產都歸屬於曾琥珀,足足兩千萬美金。
曾琥珀在辦理遺產繼承手續的時候,和一個年輕的律師曾經拜訪過周淵易。周淵易總覺得那個律師挺麵熟的,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聽同事說,這個律師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前途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