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薇拿出了數碼相機,走在最前麵,率先繞過一塊巨大的石頭,走進了峽穀中。秦纖纖和歐陽靖緊跟其後,正準備進穀的時候,卻發現趙剛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去,她們看到趙剛此刻正凝視著停在路邊的紅色轎車,似乎正是思索著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秦纖纖走了過去,大聲問道。
趙剛說:“我覺得我們把車停在這裏,會把路堵住的,後麵的車都進不來。我們應該把車挪一挪,停到更寬敞的地方去。”
“嗯,是該挪一挪車。”歐陽靖拍了拍趙剛的肩膀,說,“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趙剛點點頭,鑽進了轎車。他緩緩將車向後倒去,轉過剛才那個彎道,轎車消失在了山壁之後。就在轎車消失在秦纖纖和歐陽靖視線之外的時候,她們突然聽到山壁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是趙剛的聲音!
秦纖纖大吃一驚,趕緊拽住歐陽靖的手腕,兩人一起繞過山壁,然後她們看到紅色的小轎車已經調轉了頭,車尾對著她們。因為這段路很是顛簸,轎車的後備箱被顛開了,一隻皮箱被顛出了後備箱,落在地上,一地男人的衣裳鋪在地上,很是奪目。
轎車車窗開著,趙剛的腦袋伸在車窗外,兩隻腳卻在車廂裏掙紮著。他大聲呼叫著:“救命!救命!‘鉤子’抓住我了!”駕駛座上,有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壯漢,魁梧的身體背對著秦纖纖和歐陽靖。壯漢正駕駛著轎車緩緩向前開去,他的左手伸在車窗外,那是一隻鐵鉤,沒有手掌!而他的右手則緊緊拽住了趙剛的腳,不讓趙剛跳窗而逃。他的力氣非常大,趙剛盡管身體已經越出了車窗,但怎麼也逃不出車廂。
“趙剛!趙剛!”歐陽靖大聲呼喊著趙剛的名字,發了瘋似的向轎車泡去。就在趙剛時候,轎車陡然加速,向前疾馳而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彎彎曲曲的鄉間公路上。
“我的天啊!”歐陽靖蹲了下來,喃喃地說著。她的眼眶裏盈出了一汪淚水,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鉤子’捉走了趙剛,他一定會用鋒利的匕首割斷趙剛的喉嚨,然後用鐵鉤戳得他全身都是窟窿血洞……”
秦纖纖無言以對,盡管她常常杜撰一些校園推理小說,甚至還出版過幾本懸疑小說,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朋友被變態殺人狂擄走。秦纖纖抱著歐陽靖,兩人一起哆嗦著,過了好一會兒,秦纖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大聲叫了起來:“咦——羅薇呢?她還一個人在山穀裏呢!”
數碼相機裏的照片
秦纖纖與歐陽靖像是發了瘋似的返回穀口。繞過一塊巨大的石頭,她們看到一條筆直的石階從她們的眼前,一直伸延到山穀穀底。沿著石階走到穀底,她們看到一條人工修建的棧道,兩邊全是高聳入雲的山峰,景色甚是迷人。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們哪有什麼心情去欣賞風景?
秦纖纖大聲呼喚著羅薇的名字,可卻隻聽到了空蕩蕩的山穀裏傳來空洞的回音,羅薇不知道去哪裏了。秦纖纖想打個電話給周淵易報警,可在著山穀裏,手機根本就沒有任何信號。
沿著棧道向山穀深處走了大約十分鍾,秦纖纖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指著路邊一處被折斷了的樹枝,對歐陽靖說:“你看——”
折斷處的樹汁還沒有幹凝,痕跡顯得很新鮮。很明顯,剛才有人從這裏經過,擦斷了這些樹枝。
秦纖纖與歐陽靖鑽進了棧道邊的樹林,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地上擺著一隻數碼相機,正是羅薇隨身帶著的那隻相機。秦纖纖打開相機,調出了剛才羅薇拍下的照片。
前幾張是山穀裏秀美的景色,羅薇的攝影技術很是不錯,用光與取景都有獨到之處。翻過風景照,後麵的照片忽然顯得淩亂起來,全是模糊的樹枝與鋪滿落葉的地麵,顯然是羅薇一邊奔跑一邊無意識地按動著快門。
最後一張照片上,隻有一隻柔嫩細小的手掌,那是羅薇的手。在她的手掌邊,還有一隻光滑的鐵鉤。
“天哪!一定是‘鉤子’捉住了羅薇。這些照片都是羅薇在逃跑的時候抓拍下來的!”秦纖纖喃喃說道。聽了她的話,歐陽靖頓時渾身顫栗起來,嘴唇蠕動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纖纖愣了片刻,又自言自語說道:“真是奇怪了,剛才‘鉤子’當著我們的麵,捉走了趙剛。而羅薇也被捉走了,她被捉走的時間,幾乎與趙剛被捉走同時發生。‘鉤子’不可能有分身之術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纖纖扶著歐陽靖,穿過了樹林,來到了另外一條石階上。這條石階也是直通山穀上下,卻有很多彎道,不知道‘鉤子’殺手究竟是把羅薇擄到了山穀穀底,還是山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