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子”已經死了,周淵易也鬆了一口氣,但是一直沒找到羅薇的下落,這不禁讓他很是懊惱。他不得不下令,讓手下們徹夜在山穀附近再進行一次徹底搜索。剛下完令,秦纖纖就走進了周淵易的房間,對他說了幾句話。周淵易按照秦纖纖的意思,給西川市警局的同事打了幾個電話。剛辦妥之後,他們就聽到旅社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怎麼回事?”周淵易站在窗口,大聲問道。
一個警員用同樣大的聲音回答道:“羅薇回來了!她自己走回來了!”
在這個警員身後,羅薇滿臉笑意向旅社大門走了過去,似乎很是得意。不過,隨後當她知道了趙剛的死訊後,頓時目瞪口呆,頹然跌坐在了地上。
羅薇是在校園BBS的推理板塊上認識秦纖纖的,她聽說秦纖纖出版過幾本推理小說,心裏不禁有些不服氣,於是決定利用郊遊的機會捉弄一下秦纖纖。她早就聽說著名的連環殺人凶手“鉤子”被關押在了吉祥山裏的精神病院裏,所以她在背包裏準備了一把鐵鉤。不過,她在來之前,沒想到“鉤子”會真的從精神病院裏逃脫了。
今天羅薇率先衝進了山穀,她先拍了幾張正常的照片,等她走上棧道,立刻選了一片不算稀疏的樹林鑽了進去,還搖晃著拍了很多模糊的照片,看上去就像是在奔跑中抓拍下來的影像。最後一張,她將鐵鉤插在土裏,然後與她的手拍在一張照片裏。做完這一切後,羅薇將相機遺棄在樹林裏,她相信秦纖纖一定會找到這隻數碼相機。她想讓秦纖纖以為她被“鉤子”捉走了,然後惴惴不安地尋找她。等到精疲力竭的秦纖纖回到旅社,她再突然出現,好好嘲笑一下秦纖纖愚蠢的推理能力。
“真是可惡!你太無聊了!”聽完了羅薇的敘述,周淵易不禁咒罵了起來。他問道:“當我們的警員搜索山穀的時候,你究竟躲在哪裏了?”
羅薇怯生生地說:“你們搜索山穀的時候,隻注意地麵的搜索,卻沒注意到頭上。當時,我爬上了一棵樹,然後在茂盛的樹冠遮掩下,好好睡了一覺。”
“可惡!太可惡了!”周淵易又憤怒地罵了起來。
羅薇很後悔地說:“真是對不起,我隻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女孩,我並沒有惡意的。我確實沒想到,‘鉤子’竟然真的出現了,還殺死了趙剛……”
這時,秦纖纖突然走進了周淵易的房間,對他說:“剛才市裏警局的電話打來了,和我推理的一模一樣——真相並沒有那麼簡單!”
隱藏的真相
周日清晨的時候,歐陽靖終於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秦纖纖坐在她身邊,李雄也在,還有羅薇。當然,那個叫周淵易的警察也在這裏。
歐陽靖有些慌亂,她聲音顫抖地對羅薇說:“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羅薇點點頭,說:“我沒事。”
秦纖纖也跟著說了一句:“是的,她沒事,她沒被你哥哥殺死!”
歐陽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歇斯底裏地問:“哥哥?誰的哥哥?我沒有哥哥!”
秦纖纖說:“歐陽靖,你不用再撒謊了。你可以將租來的轎車說成是父親送的,但你卻隱藏不了你的社會關係。警方隻要一調查,什麼真相都是隱藏不了的。昨天夜裏,市警局的調查結果已經傳到了旅社——你是‘鉤子’的親妹妹!你到吉祥山來的目的,就是來接應‘鉤子’的,你會將你哥哥裝在轎車的後備箱裏,避開警方的搜索,載回市區去。”
聽了秦纖纖的話,歐陽靖木然了,牙齒緊緊咬著嘴唇,身體顫栗著。良久,她才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秦纖纖答道:“當趙剛遇害的時候,從紅色轎車的後備箱裏,顛出來了一隻裝滿男人衣裳的皮箱。隨後,在懸崖下,又出現了旅社老板丟失的男裝。就是從那時,我開始懷疑你了。因為——這些男人的衣裳,除了讓逃犯換裝外,再也沒有其他用途了。”
歐陽靖說不出話來了,她瞪著秦纖纖,說:“是的,我本來想帶哥哥離開這裏的,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跌下了懸崖,永遠離開了我!”
“那挖開精神病院圍牆的人,一定也是你吧?”站在一旁的李雄突然發問。
歐陽靖卻答道:“不是!不是我!我隻是在前幾天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是一個自稱是我哥哥病友的人發來的。他說他已經痊愈出院了,受了哥哥的委托給我發這封郵件。哥哥讓他告訴我,他會在今天逃出精神病院,然後在旅社旁的懸崖與我見麵,。哥哥讓我租一輛車過來,還要帶上換裝的衣裳。”
秦纖纖也對歐陽靖說:“是的,我也相信精神病院的圍牆不是你挖開的。不過,我也確認挖穿圍牆的人,就在這間房裏,而去他還殺死了趙剛——趙剛絕對不是‘鉤子’殺死的,凶手令有其人!甚至,連‘鉤子’可能也是他殺的!”
“啊?!凶手是誰?”羅薇、歐陽靖與李雄同時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