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尋歡仗義街頭戲(1 / 3)

“哎,他們這是耍的什麼?”少飛搶先擠進人群湊到最前,但見眼前情景,卻並非是雜耍賣藝,卻是正有三個差役打扮的兵丁正大聲嗬斥著兩個攤在地上的男女小童,而他們身側似是剛要搭起的舞台行頭,因這措手不及的衝撞而胡亂散落一地,更有一個差役惡狠狠一腳踩在其上,那小巧木台便被因此踩得七零八落。前來湊熱鬧觀看的人三三兩兩,原是以為有有什麼好戲可看,但越是看到後整場好戲都演變成了差役當街辦事,再則差役越是嗬斥越是凶神惡煞,人群便由此逐漸散開去,誰也不願令自己招惹這番閑事。

“你兩個刁民,怎地還不滾蛋?要再不走,就一並抓到府上大牢,可別怪老爺我們不給你們人情!”講話的該是差役頭子,身形彪悍粗壯,一把又將衝上來緊緊拽著胳膊自己的男童甩開。“我們不走,把錢還給我們!那是我跟姐姐辛苦了一上午賺來的!”男童儼然又氣又急,便是被甩開,還理直氣壯再次挺身,抬起小手朝著那差役比劃。“你們這些壞人,把我們的行頭都砸壞了,叫我們以後怎麼辦?”

“介兒,別鬧了快回來!行頭壞了還能再做,錢沒了還能再賺,可得罪了官老爺,可是要坐牢的罪過啊!”見男童還在向差役據理力爭,可急壞了稍稍年長他些的女童;那女童也急忙坐起身來,湊上前拉住男童,連聲向站在他們跟前趾高氣揚的差役賠禮道歉。“大人,介兒還小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便是,還請官老爺寬宏大量,放我們走吧!”“哼,你這個丫頭倒還知趣,你最好管好你這個奶味沒幹淨的小子!本來你們沒有官牒混進城算是大罪,老爺我這次看你們還算老實初犯,就暫時饒過你們,馬上出城,再讓老爺看見,可叫你們沒好果子吃!”差役朝女童惡狠狠哼了哼鼻,便叫上兩個手下,大搖大擺就要離開。

“不,姐姐,不能讓他們走!沒有錢,我們能上哪去?城外麵全是沙子,我們可是跟了那些商人好久才到這來的,絕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搶走我們的錢!”男童卻始終不服,從那堆被砸爛的行頭裏翻出一把木劍,指著那些即將離開的差役,“我也是在江湖上學過武功的!你們要不還錢,我就用功夫對付你們!”“好啊,好小子好大的膽!有種的你動老爺一下試試,要是動得了,老爺還錢給你們——啊?哈哈哈!”官差頭子聞言,回頭果見那男童一臉勇敢無畏,不由得滿臉橫肉樂得發笑。“哼,那可是你們這群壞人自己說的,看招!”男童不容分說,兩手抓起木劍不容分說便朝那差役頭子胳膊上砍,卻被差役頭子輕而易舉一腳踹開。

“哎,介兒,介兒!”見男童被差役頭子踢出老遠,女童心急,便要向男童跑去,卻被一名官差一手揪住胳膊。“哈哈,那小子說大話,老爺我沒把他踹死算便宜了他!你們這兩個刁民敢公然尋釁官老爺,膽子不小,再不給你們點教訓可說不過了!丫頭,你就跟我們回去伺候伺候老爺,算是抵債,怎樣?”女童見那差役向自己滿臉獰笑,隻覺得心中驚恐萬狀,卻怎樣也掙不開手,豆大淚珠滴溜溜從眼眶裏滾了出來。“姐姐,姐姐——不許——欺負我姐姐——”男童憤怒焦急,卻因為剛才差役那狠狠一腳,怎麼也直不起身。

“住手!不許你們帶她走!螢兒你別再拉著我了,這事今天本大俠非管不可!”正當那橫行霸道的差役要將女童拖走之時,少飛卻一把奪路從圍觀人群中衝出來,攔到差役跟前。“師兄,哎,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該是適才少飛一見這情形就想拔刀相助,隻是被螢兒一直拉著,生怕他莽撞惹出他事;可她勁兒再大也沒能拗過自己師兄,少飛仍舊義無反顧衝上前行俠仗義。“你又是哪來的野小子?打扮的稀奇古怪,一看就不是本城居民,你是從哪混進城的?”差役頭子見攔路出現一個對自己橫眉怒目的碧衫少年,驚詫之後,還是維持著自己霸道氣勢。

“我從哪來的你管不著,可今天本大俠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在這裏行俠仗義!那小弟弟沒辦法對付你,我可有辦法對付你!把錢還給他們,聽到沒有?不然本大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這瀟灑輕狂的少年當真是氣上心頭,手中劍指一掐,氣勢抬起,似是要以劍氣衝傷眼前橫行霸道的地頭蛇。

“少飛師兄不可啊!怎麼能用真力對付凡人,快停下!救他們,能想別的法子!”螢兒見狀急了,伸手挽住少飛即將運出劍氣的臂膀,低聲跟他傳音,奮力不讓少飛在這街上動用劍術,“別跟他們硬來!掌教師伯沒告訴過你,除非情形特別,不能讓尋常人知曉我們是道門弟子!”“我才不管那麼多呢!哪有這麼當街欺負人的官差!以前不會劍法的時候我是沒辦法應付,現在不可能再忍得下這口氣!”少飛越說越是憤懣,渾身氣勢已然隨之波動。隻是差役無從察覺,見少飛半晌還未有動作,仍是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氣焰囂張。

“小子,你要怎麼對付老爺們啊?來啊來啊!怎麼不動了?你就是想用這招嚇人,也要看準了才——啊,誰?誰在打我?”差役頭子笑得興起,又要向少飛惡意出言,卻感到後背不知被什麼力道猛擊一拳,回頭一看,竟是那個拿著木劍的男童站在身後;而女童則趁著他吃痛鬆手,掙開差役,跑到一旁。

“小哥哥,謝謝你幫我,但是現在,我能自己對付這幾個壞人!”少飛見男童驀然變得鬥誌昂揚,大為不解,而男童卻還是衝他點頭笑笑,上前一步,朝那差役舉起木劍,“壞人,讓我好好來對付你們!”

“好小子,你毛還沒長齊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想活了!你們給我過去,抓他過來,好好揍一頓!”差役見男童那自信模樣,那般稚嫩得意笑著敢朝自己挑釁,立時感到惱羞成怒,朝他兩個手下一聲令下,兩個差役便湧將上來,眼見兩隻手就要抓到男童身上,男童卻陡然像得了怪力,足下生風般朝後飄退,同時便像是使出輕功般當頭朝那兩個差役一躍而起,挑劍上撩,齊齊打中兩個差役頭頂;兩個差役驀地在那劍風落下時大叫一聲,但覺頭頂刺痛難當,居然隨之一陣眩暈倒在地上。

這一情景立刻讓那差役頭子臉色煞變,難以置信看著適才一擊得手輕而易舉的男童輕巧落地,怒吼一聲,自己大步上前,手中勁風舞動,想要將男童捉住;可男童又如法炮製,又一次挺劍挑起,這次卻是渾身旋轉舞劍將差役頭子兩手挑開,劍頭當頭朝他額頭落下,這一下看似輕巧,卻實則被男童使出的怪力充盈,但見那劍頭落下之後差役頭上已經落下一道裂口,鮮血長流。“怎麼樣?我這次打中你們了,還不還錢給我們?不然我再打!”男童再看自己得手,歡喜連聲催促那差役頭子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