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恢複成從前的樣子。
遊司棠在幫忙打點完遊家的絲綢生意後,會抽出空閑的時間,以各種理由帶莫筱米出去。
因為莫筱米說,她要親自看著酒樓一天天的裝修好,就像母親孕育自己的孩子,那樣才親切,可見她對即將要開的酒樓有著很濃的感情。
農曆八月二十九的晌午,莫筱米乘著馬車,帶了茶水糕點,和遊司棠再次來到正在裝修中的酒樓。
馬車停下,莫筱米抬頭仰望兩層樓高的店鋪,露出欣慰的笑來。
“我們走吧。”她挽過遊司棠的手,輕巧的跨過地上堆砌的木屑,一隻手提了竹籃,朝裏麵走去。
幹活的工人們一見是她,熱情和她打著招呼。
“三夫人今天又來了。”
“哦!又有好吃的了。”幫工中年紀小一點的青年哥哥們歡呼著丟下手中的工具,朝莫筱米這邊聚來。
他們可喜歡這個三夫人了,沒有架子,還經常帶吃的東西來看他們。
她總是說:吃了東西才能好好的幹活。
並且不準他們謝她,反而是她來感謝他們。
她說:謝謝大家為這間酒樓做的貢獻。
說的多好啊,工人們拋開了最初的拘謹和她打成一片,安心自在的享用她帶來的茶水點心。
遊司棠跟在後麵,他是富貴人家長大的公子少爺,平時和這些低等的民工打交道甚少,但跟在莫筱米身後的他對工人們也是一派親善和藹的表情。
遊司棠很少說話,總是默默的看著莫筱米做這個那個,看她和他們比比劃劃,開心大笑。那笑聲天真爽朗,連他都被感染了。
他想,莫筱米真是一位充滿神奇魔力的女子,樂觀堅強,像堅韌不拔的一株小草,即使野火焚過,但隻要春風拂過,便又是欣欣向榮的景象;她更像太陽,霞光萬丈,似乎隻要她在,周遭的陰霾一定會被驅散,再沒有精神的人也會為之感染而歡欣鼓舞。
想著,他的嘴邊便勾起柔和的弧度,目光緊緊跟隨那抹纖細的身影,秋日的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斜射進來,好溫暖。
“三夫人,你每天都來,想必很累吧。”一位嘴角沾著糕點沫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問道。
莫筱米搖頭笑道:“不累,大家才幸苦呢。”
“三夫人,你不怕來這裏把裙子弄髒?”有問道。
莫筱米剛想和他說話,一位扛木料的愣頭小夥走過來,好巧不巧,木料上的釘子勾住了莫筱米的頭發。
“阿牛,你看你,怎麼走路不帶眼睛啊!”剛才那位中年男子責怪愣頭青年。遊司棠上前將莫筱米糾纏在釘子上的發仔細分離,唉,上次被郡主弄傷也是因為頭發,遊司棠手上的動作極致溫暖,神情專注,他不允許莫筱米再次受傷。
青年放下木料,對莫筱米鞠躬道歉:“三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莫筱米笑著擺手:“沒關係,隻是頭發被弄亂了而已。你不用自責,那邊有點心,做事累了,去吃點吧。”她毫不做作的親切,徹底征服了這一幫做工的人。
“三夫人,我真想一直為你做事。”有工人道。
莫筱米扶了扶亂掉的發髻,答道:“好啊,到時候酒樓開張,正好要請幾個小二哥。”
不過當下,她需要重新梳一下頭發。
在人前梳理頭有些不禮貌,遊司棠帶著莫筱米上了二樓。
二樓是還沒裝好的包廂雅間。
莫筱米隨便推開一間,趴在窗前,看街上的風景,想象著將來酒樓開辦好之後……
“筱米,梳頭吧,我們要早點回去。”見她一不小心就走神,遊司棠好心的提醒。
對哦。
莫筱米取出那把鑫送給她的玉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