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那青色玄袍領頭之人的恐嚇震懾了徐牧,而是他口中的“關山堂”讓徐牧大吃一驚。
如今的徐牧不再是當初那個剛進天山門的愣頭青了,對於陽武大陸各山門派也多少有些了解。
此前那領頭之人口口聲聲稱自己乃是“關山堂”的人,頓時就讓徐牧想起了當初唐劍青告訴他的一些事情。
陽武大陸正道和魔宗勢不兩立,正道有雷劫寺、山河會、天山門、仙霞門、九天玄女宮等大門戶,這幾個大派分別位於陽武大陸五方,庇護者正道手下的幾個王朝。而比起正道的門派林立,魔宗的門派卻少得多,除了在百獸川勾結妖獸對付天山門的五鬼道,還有一個拜血宗和關山堂。
而關山堂無疑又是魔宗一脈最為神秘的一支,據說正道之中最為強悍的是雷劫寺,這個門派弟子萬千,山門弟子內外修兼得,好手如雲,乃是正道真正意義上的執牛耳者,與之對應的關山堂,也是高手如雲,實力強壓拜血宗和五鬼道。
這關山堂的人平素很少出現在人前,但關山堂的人行事向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他們認定的東西,誰也別想染指,這一點從剛剛那領頭之人的言行舉止之中就看得出來。
徐牧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心想當真不該這麼好奇,現在可好了,以他的辟穀期的修為,在這真氣壓製的深淵之中是絕計鬥不過關山堂的那二十幾名好手的,而自己身為天山門的弟子,與魔宗之人那是絕不共存的,若是一不小心被魔宗的人發現了,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正當徐牧胡思亂想之際,那金色寶塔之中忽然傳來一聲朗爽的大笑:“哈哈哈,凡間宵小,也敢在老夫麵前大言不慚。就憑你們幾個小雜魚,也敢打老夫的主意,哼,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雜毛,爺爺問你,老夫潛居此處的消息是誰人告知你的?說出來,爺爺饒你們一條狗命!”
關山堂的領頭之人冷笑道:“老匹夫,你就別裝了,漫說我們事先並不知道這地底深淵還藏著你這麼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即便知道,我們告訴你,你又能如何?哼,我們關山堂高手如雲,即便你是雷劫寺的苦難老禿驢,又能如何,嘿嘿,乖乖交出烏金昊天塔,大家隻當交個朋友,若是嘴裏蹦出半個不字,嘿嘿,那可別怪我古冷期手下不留情了。”
塔內老者聽了關山堂古冷期的話,稍稍沉默了半響才恨恨道:“賊子,不知天高地厚!”
古冷期也是怒道:“好個不知好歹的老頑囚,給我上!”
他一聲令下,二十餘人依舊保持著那個陣勢,緩步往金塔靠近,就在他們要起身飛進金塔之時,那金塔忽然華光一黯,一個白影從塔內飛出,“嗖”一聲落在了他們麵前!
徐牧也被突然飛出的人嚇了一跳,定睛看去,隻見那老者須發皆白,一張老臉上眉如白雪,須約半尺,配上雪白的長袍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從雪中爬出來。
不過這老者雖然渾身毛發皆白,但臉色冷峻,神采奕奕並無半分垂垂老朽之態,想來也是個極厲害的高手,隻是不知道這老者是何門何派,在那座洞府修煉。
古冷期顯然沒想到這老者會突然出現在金塔外,臉上的駭然之色一閃而過,急忙舉起右手,那些原本還氣勢洶洶準備舉劍行刺的關山堂高手紛紛止步,冷冷打量著眼前的老漢。
“哼,你以為老夫隻會在金塔之中麼,今天不給你個教訓老夫也枉為天尊!”
言語間,那老者雙足一分,踏了個奇怪的方位,雙手化拳為掌,對著嚴陣以待的關山堂教徒們就是一掌揮出。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掌,打將出來卻是威力無比,饒是徐牧躲在遠處,也隻感覺臉上勁風刮麵,好不難受。
老者揮出的掌力在空中彙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咒符,那巨大的咒符去如閃電,卻又威如崩山,極疾且猛,古冷期閃過一絲駭色,沉聲一呼,也伸出雙掌,並掌打出一掌。
青色的法力和老者揮出的掌力在空中飛撞,頓時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氣流在萬馬奔騰之力的使動下,迅速產生出一個個巨大的氣流漩渦,原本地上的一些碎石被這漩渦卷起,飛到了空中,半響才落下。
徐牧隻聽得滴滴答答全是碎石落地的聲音,關山堂的古冷期卻忍不住“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這才隻是一個對掌,古冷期卻明顯落了下風。
關山堂的教徒見自己頭領手上,未及古冷期下令,紛紛刷拉一聲,掣起手中的法寶就圍了上去。
這夥人訓練有素,此時一擁而上也是按照原本的陣型,絲毫不見散亂,二十餘人腳底生風,隻是眨眼功夫就將白袍老者圍在了垓心,二十把兵刃一齊對掌那老者。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