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沒想到白日裏炎熱,夜晚卻是如此的涼爽。
天空星繁如織,夏日的風吹來也是讓人心裏一亮。
宮裏人忙得熱火朝天,聖蓮宮內卻安靜如常,大紅嫁衣早早就送了來,金光閃閃的鳳釵靜靜地躺在玉盒裏。
這鳳釵是一對,它們做工的精細堪稱絕豔,粗看是一模一樣,但是隻要細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有些異常。
乍眼回看,卻又是一樣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呢?沫莀也說不出來,總覺得有些怪異。
香玲和小玄子在挨個地清點著明日要用的物品,沫莀則站在窗外,遙看著遙遠的星辰。
大開的窗戶旁正對著一棵大樹,偏一點就看到不遠處的走廊,大紅的燈籠迷人眼,模糊的看見幾個人影在晃動。
明黃的衣衫,正興衝衝地朝這邊走來,一看就知道是他來了。
沫莀嘴角掛笑,他回來了。
咦,一宮裝女子突然橫衝了過去,跪倒在他麵前不停地磕起頭來,錦逸卻厭煩地別過頭去,揮了揮袖子讓侍衛們將那女子押了下去。
出了什麼事?
錦逸在原地站了很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而後又煩躁地來回踱步,調轉了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沫莀邁開步子走出了房間,也沒有帶任何的宮女,夜色朦朧,昏暗的燈光下不怎麼看得清楚。
躲開侍衛,像一條自由的魚兒,在他後麵跟著。
沫莀是出於好奇,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還得他如此慌張,本著關心他的態度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遠遠地看著他進了一個宮殿的大門,殿外冷冷清清,又沒有一個侍衛,隻有那暗黑色的牌匾旁掛著兩隻小燈籠,散發著清冷的光來。
“明月殿!”沫莀費了好大勁才認清那三個字。
他來這裏做什麼?
隨行的太監們都站在了殿外大門邊,警惕地向四處張望。
沫莀便摸索著跑到那大殿的圍牆邊,輕輕一躍,翻過了圍牆,躲在了一大壘花草叢裏。
這裏看來是很久沒有打理了,雜草叢生,還有不少的蚊蟲到處飛舞著,興許是很久沒有聞到血香了,沫莀立即被一大群蚊子圍攻起來,咬得皮膚生疼生疼的,但又不敢叫出聲,心裏是叫苦不迭。
院子裏的房屋有很多,但隻有一間屋子裏的燈是亮著的,“砰砰!”裏麵傳來器具打碎的聲音。
緊接著是孩子的哭泣聲!
“孩子?”沫莀心裏一驚,這深宮內苑怎麼會有孩子?
沫莀身子一顫,差點跌倒,她扒開草叢,想要走近聽得清楚一些,可沒想到頸部被人突然一擊,疼得她頓時失去了知覺。
薄紗輕飄,清風拂麵。
當沫莀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好好地躺在了房間裏了。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透過大紅的薄紗。
錦逸就坐在**邊,心疼的看著她,大紅的喜裝穿在了他的身上。
“丫頭,你可好些了?你嚇壞我了!”錦逸緊緊摟著她,說道。
屋子裏跪滿了人,全都戰戰兢兢地侯在那裏,見到沫莀醒來稍稍鬆了一口氣。
“一群沒用的奴才,全拉出去砍了!”錦逸大喝一聲,嚇得地上的人們全都癱軟倒地,不停地求饒。
“逸哥哥,別怪他們,都是莀兒不好,是莀兒自己要出去的,迷了路回不來,不是他們的錯!”沫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咦,脖子不痛啊,可是昨天晚上明明很痛的,現在卻沒有一點感覺了。
“丫頭,你哪有出門?是你昨晚暈倒在屋子裏了,看你昏睡了一晚,連自己怎麼暈倒的都忘記了麼?”說完,他**溺地刮刮沫莀的鼻子。
什麼?自己沒有出屋子?可是,昨天晚上明明的出去了的,沫莀心裏詫異萬分,難道是做夢?
“丫頭,醒了就早些梳洗吧,待會文武百官都來了,你這個王後是不能遲到的哦!”說完抱起沫莀坐上了梳妝台。
沫莀木訥的坐著,仍由他擺弄著,腦子裏還是暈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