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錦源皇城被恐慌籠罩著。
一行禦醫苑的老太醫們行色匆匆,步履踉蹌地被宮女太監們牽著直奔聖蓮宮。
“梁太醫,您們再快點啊!”香玲喘著粗氣,香汗淋漓,額頭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了,嘴裏還在不停地催促著。
豔陽高照,酷暑難耐,庭院裏的植物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蜿蜒迂回的走廊上,還有一行人正在往那邊趕。
“大王,就在那邊!”小玄子跑得飛快,心裏那個急啊!
“啊!”小玄子魂沒了一半,怎麼會這樣?侍衛宮女倒了一地,院裏還坐了一個人。
唯獨不見了紅衣喜袍的王後。
錦逸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封鎖所有城門,出動所有侍衛!”塵兒,丫頭,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常雲楓一把摟住舒桑芸:“芸兒,芸兒,醒醒!”解開穴道,舒桑芸還是木訥的表情,可是渾身卻不自主地發起抖來。
“哇,”半響舒桑芸才哇哇大哭起來,“公主,公主流了很多血,公主被人帶走了!”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還在不停地抽噎。
“你說什麼什麼?塵兒流了很多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處於隱忍狀態下的錦逸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回,回大王,王後摔了一跤,腹部疼痛異常,就聽見她說,說,快救孩子,然後,血就,血就染紅了王後的長褲!”小玄子臉色蒼白,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完。
“丫頭,孩子?”頃刻,他像發了瘋似地往外跑,“備馬!”
“芸兒先行回府,我去去就來!”常雲楓安撫好舒桑芸,也跟了過去,如果猜的不錯,魄雲浩已經出了皇城,他連剛才的婚禮的都沒有出席,能在皇宮內帶走人的也隻有他了。
“啊!”淒厲的慘叫聲從明月殿傳了出來。
進去傳喚的小宮女昏倒在了大門口。
屋子中央,一個紫色的身影半掛在了一條白綾之上。
四匹白色駿馬出了帝都,道路崎嶇不平,輕微的震動都會讓懷裏的女子痛苦的急皺眉,昏迷中的她臉色稍見紅潤了些。
“主子!”蕭藍收拾好了手上的銀針,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珠,“胎兒總算保住了!”
魄雲浩神色凜然,沉默著不說一句話,眉心卻擰成了一團。
他深愛的女人如今卻懷了別人的孩子,任他心胸再如何寬廣也暫時解不開心結。
“主子,後麵有追兵!”紫雲勒住馬繩,馬兒稍稍穩住了步子,本來速度就很慢,現在就像在散步一般。
“無妨,停下來!”魄雲浩說道。
馬車迅速被一湧而上的侍衛圍得密不透風。
錦逸一身大紅的喜袍還沒有來得及換,就急衝衝地趕了來,“多謝魄國大王仗義相救,朕,是特地來接回朕的王後的!”
車門大開,雪色男子睨了一眼馬上的人,慢悠悠地說道:“舉手之勞!”
鮮紅的袍子映襯著一張蒼白的臉,微垂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幾下,看得錦逸心裏發疼。
蕭藍順勢下了馬車,拱手作揖道:“請大王車內一敘!”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錦逸輕哼一聲,翻身跳下馬來,進了馬車。
車門再次關了起來。
“她是朕的王後!”錦逸冷冷地看著魄雲浩,看到自己的丫頭昏睡在他的懷裏,他早就氣得要跳腳了。
“但她早就是朕的妻子了!”魄雲浩回答道,“從她出生就已經是了!”
“她懷了朕的骨肉!”錦逸眼睛一眯,促狹地看著他,難不成你現在還要?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朕都要,包括她的孩子!”魄雲浩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目光堅定。
“朕不許,魄雲浩,朕明日就拿下你的魄國,看你拿什麼來跟朕比!”
“真不知道她喜歡你什麼?這脾氣、這人品,簡直。。。。。。”暴龍的潛質被他完全地激發起來了,方圓一裏的鳥獸都在他的怒吼中慌忙地四處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