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雖急,但也不在於一時半會兒,秦鵬讓酒樓再次做了幾桌好菜,侍衛們趕了好幾天的路,大多以幹糧充饑,這次借著機會能夠好好吃一頓,不得不感謝秦鵬的慷慨。
一行人酒足飯飽後上路,白軒仍是一副死乞白臉的樣子,一定要跟著秦鵬一道走,此次上京,路途遙遠,秦鵬原本打算花錢找人護送白軒暫回邕州老家,但小白軒死活不肯,隻好作罷。一路帶著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女孩,倒也不算寂寞,跟李德輝打了招呼,秦鵬便繼續帶著三人一道上路,期間小丫頭免不了出言譏諷蘇雯雯一番,這兩人在一起成天不是鬥嘴就是抬杠,秦鵬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沒看見。
此次離京傳旨,除了太監李德輝外,隨行的有三十五人,皆是禁軍好手。由於連番大雪,道路不暢,朝廷的救災物資未能及時發放到地方,導致有些偏遠地區的流民已經拉幫結派的開始了所謂的“起義”,路上不是非常安全,因此他們一行所選皆是官道,積雪未化,行路甚難,不過危險性倒是大大降低了許多。
剛開始兩天,白軒看什麼都是新奇,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李德輝脾氣很好,不耐其煩的解釋,一路行來,入目全是白色,偶爾會看到一兩個小村莊寥寥的冒著炊煙,眾人便會稍歇,吃點幹糧繼續上路。如此過了兩天,小丫頭便開始覺得煩悶起來,吃沒得吃,玩沒得玩,百無聊賴之即,遂向馬德請教一些武學上麵的問題,但馬德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問上好半天他也不會回答一句,白軒就沒了耐心。
“秦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大才子,倒是讓我有些始料未及,這麼煩悶的日子,可要怎麼打發啊!不如你做首詩,活躍一下氣氛?”
白軒無聊之極,秦鵬一路上總是笑眯眯的,為人也挺和善,小丫頭便不怎麼怕他,這會兒也實在沒事幹,就想鼓動秦鵬作詩來玩。
秦鵬看了她一眼,說道:“詩詞之類,皆是小道,平日裏娛樂一下就好,但不可沉迷於此。看你的性格,也實在不像是喜好詩詞之人,作詩還不如講故事來的更為實在……”
小丫頭聽到這話後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說道:“秦兄實在是太有見地了,我爹爹也經常和我這樣說,他總是說那些看似了不得的大儒,滿肚子的經典史籍,但胸中實無一策,溜須拍馬,阿諛逢迎他們很是擅長,但要說到治國之道,為人大義,他們屁都不知,爹爹很看不起這類人。”
“嗬,也不能一概而論,文人才子之流,也有不少有真才實學的,他們精通曆史,精研政治,發展經濟,能夠確保國家政令通暢,人民安居樂業……如今天下安定,四海雖不承平,但這十數年間也甚少有戰爭,這些大多都是當朝的一些文人在起作用,你老爹的看法多少有些偏激……”
“才不是這樣呢,爹爹常說,文人心腸最是壞啦,他們總會挑起事端,唆使那些愚民百姓參與暴亂,國家安定點還好,但隻要戰事一起,那些人總會找一大堆理由,但出不了什麼好點子,武人地位又極其低下,不得不被這些人牽著鼻子走,哼,反正文人沒一個好東西,對了,你詩詞作的那麼好,也算文人吧!”
小丫頭說著說著就瞪起了眼,一副非常不爽的樣子。
秦鵬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這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我身上來了?嚴格來說,我可算不得什麼文人……”
“不是文人就好,要不然……哼……”
李德輝從後麵趕了上來,說道:“今晚可抵相州,連著數天在外露營,將士們都有些受不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也吃些好吃的東西……秦公子,你身體怎樣?可還能撐得住?”他語氣中多少有些疲累,也真是難為這個太監了,常年呆在宮裏,衣食無憂,出入都有人照顧,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他習不習慣。不過一想到這家夥來時也要遭受這些罪,秦鵬對他倒是多少有些佩服。
秦鵬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小山說道:“過了這座山應該就是相州了吧,看來想要晚上在相州紮營,我們還得加把勁啊!”
李德輝長歎一聲,說道:“是啊,哎,我這是何苦來由?咱家半輩子都呆在宮裏,何等舒坦,這次應了這等差事,也算是吃盡了苦頭。以後秦公子平步青雲,可別忘了咱家才好……”
秦鵬微笑著敷衍了一番,李德輝便有催馬趕往前麵,與領頭的將領敘話去了。直至他背影消失,白軒才低下頭嘟囔了一句:“這個人妖!”
秦鵬嗬嗬的笑了起來,小丫頭就有些生氣,秦鵬便道:“說起來,古時候也有個大太監,卻是大大的有名呢!”
白軒睜大了眼睛,問道:“太監也能出名?說來聽聽!”
秦鵬搖搖頭,低聲說道:“你如果答應我以後不再搗蛋,我就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