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我記得很清楚,這裏原本是沒有這些石頭的。”女子神態有些凝重。
秦鵬揚了揚眉,他絲毫都不懷疑她說的話。既有天心,又有天算,記憶力自然超人,她說沒有,那肯定沒有。
“我在這裏轉悠了不知道多少遍,關於這片地方大大小小的方位和事物我全都了然於心,此前這裏隻有幾棵樹和一些雜草,根本就沒有這些石頭,怎麼這次……”
“既然是被獨立開辟出的一塊地域,環境經常變幻有什麼值得驚奇的?”秦鵬懶洋洋的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凡變化,總有些蛛絲馬跡,即便是再怎麼隱蔽,在變化之時也會有元氣的波動,但你發現沒有,這個地方竟然沒有絲毫天地之間的氣息,簡直就是一座墳墓……既然是這樣,那麼這種變化又是從何而來?”
秦鵬伸了伸腰,走在一顆大石下麵,蹲了下來。
女子也蹲在他旁邊,秦鵬盯著這塊石頭,好像是看得有些入迷。
其實石頭就是石頭,並無任何特意之處,他蹲在地上,並不是看螞蟻打架或者研究石頭紋路,隻是在心裏快速計算。
進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座禁地中有陣法,蕭楚寒和流雲兩人雖然對此並不是很了解,但兩人涉獵之廣並不在自己之下,既然他們同時這樣說,事實肯定也是八九不離十。但她說的也沒錯,不管是什麼樣的陣法,隻要變化,肯定會有一些氣息的波動,這是陣法的規律,無論再怎麼高明的人,都無法違反規律行事,他相信她的感覺,既然連她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那就隻有一種解釋——這堆石頭並非陣法運用而生,而是有人主動放在了這裏。
想到這點秦鵬便啞然失笑,看著距離不遠處的那塊石頭,秦鵬很快便又否決了自己的這種想法。這塊石頭其體積足有一棟房子那麼大,即便是有人能夠想法將之挪過來,但也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尤其是在她的注意之下,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既然是這樣,那這裏的這種變化又是怎麼回事。
秦鵬起身,在地上隨意走了幾步,然後說道:“我能肯定這是一座大陣,但暫時還看不出來這座陣的布局。按照陣法來解,乾南坤北,日出東方為離,日落西方,沒有太陽就是代表月亮的地方為坎,西北為艮,東南為兌,西南多風,是巽位,東北多雷是震位。你站在兌位試試。”
女子什麼話也沒有說,按著秦鵬所指的方位站了上去,兌位光禿禿一片,並無絲毫雜草樹木,她輕易蓮步,穩穩的站在了秦鵬對麵。
等了半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環境還是那個環境,沒有絲毫變化。
秦鵬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心中也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要是再能站高點就好了”。秦鵬心中暗想。
“前麵不遠處有座山,可以俯瞰整片地方,不過現如今你我都被禁錮了修為,想要爬上去,得費不少功夫。”女子淡然開口,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秦鵬微微一驚,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的天心竟然極少受到影響,仍然能夠洞察別人的內心,這種能力,比自己強多了。
他拍拍手,說道:“那就走吧,還等什麼?”說罷徑直前行,女子偏頭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蕭楚寒等一行離開祭祀所後第一時間又來到禁地,但遺憾的是園門仍然沒有出現,不再抱有幻想,他們兵分兩路,馬德和小姑娘白萱一道,自己和秋長風一道,雖然少年絲毫不懂修行,但對這裏的環境卻是熟悉異常,更何況秋長風強烈要求帶他同行,又有老祭祀幫著說話,蕭楚寒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對於秋長風來說,這真是一次新奇的體驗,自己跟著的這個中年人是個神一般的人物,他所過之處,道路開闊,隻要有東西擋路,他便隨意揮手,硬生生便能開鑿出一條大路來。
“這家夥不去修路,可惜了!”秋長風心中如此想道,緊接著便又有些好笑,少年總會自得其樂。
雖然行走的極為快速,但他們檢查的也極為仔細,從不放過任何異常的東西,蕭楚寒甚至還會時不時的躍上大樹或巨石去看看,也不知道在找什麼——祭祀爺爺口中的那個什麼傳送法陣不知道長什麼樣子,這要讓人怎麼找?
“或許是一塊石頭,或許是一棵樹,或許隻是一片空地,但凡陣法,要想發動總會有一些不尋常的元氣波動,所以我們隻有胡亂上去踩踩,或許就能夠有所收獲。”蕭楚寒如是說,秋長風卻是撇撇嘴,心想照你這種說法,那豈止是大海撈針啊,怕是緣木求魚,根本就不可能。難不成要將這十萬大山中所有的東西都踩上一遍?如果真的是這樣,別說是咱們這幾個人,即便是將這山中所有的居民全都發動,沒有個一年半載怕也是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