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抵達南陽已近一月,這段時間以來,他和蕭楚寒馬德等人晝夜不息的查察十萬大山,但依舊毫無進展。除了當初白萱——嚴格點說應該是貝貝發現的那處地方以外,他們絲毫未得。老祭祀給予了他們極大的便利和幫助,整個祭祀所的所有人全部出動,幫助他們找那個隱匿在大山深處的傳送法陣,但仍舊一無所獲。在這種情形之下,所有人都覺得有些氣餒,尤其是公子等三人,多日來連續動用修為,損耗著實不小,此刻三人臉色都是異常蒼白,除了體力透支嚴重外,更多的仍舊是對秦鵬的擔心。
至此,雖然他們嘴上都沒有說,但心中卻已對找到法陣一事不再抱太大的希望,秦鵬被困禁地,此事也隻有靠他自己去化解,眾人已經盡了全力,最為要緊的是大唐皇帝李天易已經昭告天下,魔族快要蘇醒,雖然暫時還弄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魔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既然全國已經進入備戰狀態,想來事情應該不小,即便是南征北戰,大唐也並未進入戰時的體製,此刻李天易突然發下如此詔書,不用問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而李天易給他的密函現如今就揣在自己的懷裏,南征一事極為不利,自大將軍李澤率軍南下,至此已有八個多月,但戰事沒有絲毫進展,想來李天易對於李澤這個自己的本家多少已經有些失望,這一點,從他給自己的密函之中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某些語氣就能判斷的出,這個一向溫文儒雅的大將軍想來這段時間壓力定然非常之大。現如今秦鵬被困一事已經沒有太多的辦法可想,與其在這裏幹耗著,還不如想辦法盡快平定了南疆戰事再說。
公子和大將軍李澤私交不錯,這個人無論胸懷品性都是極好的,但南征一事之所以一直處於膠著狀態,其實也並非李澤作戰不力,實在是因為南疆氣候環境太過特殊,僅僅隻是瘴氣,便讓大唐士兵減員了差不多五分之一,在加上唐軍一向以來都不是很習慣遊擊作戰,而南疆的這些蠻子卻從小都是在山林之中長大,他們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仗打到現在,拚的已經不僅僅是戰鬥力,更重要的是意誌力,現在就看誰能夠堅持下來。
雖然戰事不利,但南疆之人也已被逼到了極限,聽聞有好多地方士兵們都已經開始啃樹皮了,相較於南疆的這些士卒,大唐將士們在物資方麵倒是並不缺乏,唐軍的補給正從水麵和陸地源源不斷的運送而來,就目前大唐的經濟實力來看,要支持這樣一場戰爭是大有餘力的,拚到最後,勝利的也一定是唐軍,但李天易並不想打消耗戰,在他原本的戰略構想中,以閃電般的速度平定了南疆之後,便要揮師北上,報墉州的那一箭之仇,但南疆戰事遲遲未能更進一步,這讓他多少有些惱火,其措辭之激烈,也隻有李澤能夠感受的到。
在南陽又待了三天,無論如何,公子都要啟程繼續南下了,這一次同去的還有蕭楚寒、馬德以及小姑娘白萱等人,在秋長風的強烈請求之下,老祭祀同意了他跟著公子等人一道前行。這天早上,又下起了毛毛細雨,公子等人披了蓑衣,正站在雨中眺望遠處的大山,他們牽著馬,正在等待秋長風的到來——離別在即,想來老祭祀肯定會有許多話給這個年輕人講,公子等人並未露出絲毫不耐,在這長達一個月的相處中,無論是馬德還是蕭楚寒或是公子,即便是白萱對這個有些潔癖但性情開朗善良的年輕人都有諸多好感,再者說,老祭祀對於他們的幫助也是出於真心,在這種情況下,等等又有何妨?
時間沒過多久,秋長風便急急的跑了出來,他邊跑邊喊道:“幾位兄長,秦公子有消息了。”
公子等人心頭大震,也顧不上別的,蕭楚寒更是動用了修為,他們箭一般的向前,直奔祭祀所而去,這種情形,讓傳話的秋長風發了好一會兒的楞,然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趕緊轉身追了上去。
桌子上麵放著一封信,當公子看到這封信封麵上的字跡時,他瞳孔縮了縮,這是秦鵬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