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小旅館外的小型停車場,而此刻六輛黑色奔馳把停車場擠得滿滿當當,停車場顯得擁擠不堪。當石飛祖看到從車上走下的人時,他大叫一聲,“糟糕!”同時杜平也驚呼一聲,因為此人正是昨天在療養院二樓樓梯口碰到的黑西裝大叔!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說話間,石飛祖已經快速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可是由於之前失血過多,隻見他搖擺了幾下甩了兩下頭才穩住了搖晃的步伐,杜平迅速二話不說,咬著牙攙起石飛祖離開了房間。
由於是清晨,櫃台上空空如也,兩人快速沿著安全門的指示牌逃到了後門。石飛祖順便抄起門口隨意丟在地上的髒外套朝著外麵的小巷移動。
小巷子一頭是死胡同,堆放著從旅館中搬出來的各種丟棄不要的雜物,而另一頭則通向外麵的大馬路。左邊是旅館的牆壁,而右手邊的牆壁外是一處社區。
走了幾步,石飛祖突然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傾聽者小旅館中發出的動靜,他暗叫一聲“不好”,再目測了一下到大馬路的距離,看了眼一旁的圍牆,一個大膽的計劃跳進他的腦海,他低聲道,“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快到衝到我們剛才的房間了!快點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什麼?!”杜平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高大的圍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石飛祖已經一把握著他的腰肢,咬牙手臂一個發力,已經把他托了上去!杜平根本來不及細想,雙手死死抓住粗糙的圍牆,便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翻了過去!
而石飛祖迅速套上髒外套,用地上的泥水把塗髒了臉和頭發後,幹脆整個人躺在泥水塘裏麵滾了兩圈後,像個隨處可見的流浪漢一樣躺在地上,半蜷著身體!
做好這一係列動作後,後門突然湧出一大批人,他們匆匆掃了眼地上的“流浪漢”後,快速朝著巷口追了過去。
泥水隨著重重的腳步濺在了他的臉上,可是此刻石飛祖隻能忍耐,這一招是險棋,如果被識破他隻有死路一條。可是在剛才如此險峻的境地他隻能賭一把,他們的目標是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地上落單的流浪漢!
腳步聲漸漸走遠,石飛祖半眯著眼看著幾十米外的巷口,確定沒有危險後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爬過了圍牆。
杜平正屏息看著圍牆另一側的動靜,當石飛祖的臉出現在眼前是他整個人鬆了口氣,連忙幫著石飛祖翻下圍牆,兩人一刻不敢停留,盡量走小道快速撤離。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盡,靠著牆壁喘著氣休息片刻。他們眼中的自己都狼狽不堪。杜平還穿著旅館的浴袍,上麵也已經都是泥水,而石飛祖更加糟糕,滿頭滿臉都是泥水,根本找不出幹淨的地方,不僅髒,從外套上還散發著一股惡心的臭氣!
兩人無奈,相視一笑。突然杜平胸口一緊,挑開石飛祖的外套,道,“你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石飛祖吃痛的用手指撐開外套,傷口果然又開始不停往外淌血,他無奈笑了笑,道,“現在連電卷發棒都沒有咯!”
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杜平回以白眼,又氣又急。他伸手在褲袋中摸一下,竟然什麼都沒有!連錢包都不知去向!他正想開口,石飛祖卻搶先道,“找手機?”
杜平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石飛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又白又密的牙齒,吃力的解釋,“我把我們兩人的手機都扔在了旅館裏了,它們會暴露我們的行蹤的。”
“什麼時候拿的?”杜平有點不悅,他自己口袋裏麵的東西是什麼時候不翼而飛的都竟然渾然不知,這是讓誰碰上了都不會愉快的事情。
“你正打算用口水把我淹死的時候。”顯然石飛祖不想再解釋寫什麼他用手捂著傷口粗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