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祖站在樓梯口,將樓下的情形盡收眼底。金延保抬著頭,表情哀傷的看著他,嘴角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從他姐姐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石飛祖平湊出了大致情況:金延保的弟弟剛才在這個家中大鬧了一場後憤然摔門離去。
也許是青少年時期的反抗而已——隻是反抗的激烈的一點而已——
對別人的家事,他沒辦法過問太多。石飛祖留下姐弟兩後回了房間,這一夜,他睡得非常不踏實,腦中的片段不斷拚湊著,就像在玩一幅拚圖一樣,可是他總是找不到關鍵一片。
第二天,季修來了。
“怎麼樣?”季修一走進房間,石飛祖劈頭就問。
季修神秘笑了笑,搖著頭,像個醫生一樣幫石飛祖量體溫,檢查傷口,換上幹淨的紗布。
“該死的,先別管這些了!到底是怎麼樣?”石飛祖急切想知道季修帶來的消息。可是當事人卻慢條斯理做完所有事後才坐了下來。
“細修!到底怎麼樣了?”細修是季修的綽號。
“你猜。”
“有線索?”看著還在賣關子的季修,石飛祖有點喜出望外。
沒想到季修還是搖了搖頭,道,“他的房間被清洗過了,什麼都沒有發現,連個指紋都沒有!”
“早猜到了。”石飛祖麵色有點凝重,喃喃自語。
“不過,他做的太幹淨,反而露出了破綻。”說著季修從公事包中拿出一疊文件,其中夾著一張照片,他將照片遞給石飛祖。
照片中的人穿著深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帽子被壓得很低,完全遮住了臉。可是石飛祖注意到的不是找照片中的人,而是照片左下方的標注的日期。因為是酒店攝像頭所拍攝,所以照片上的時間不止有年月日,還有時分秒!
隻見石飛祖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道,“不是老頭派人去做的!”
季修點了點頭,他還有一份東西,他把文件反翻最後一頁,遞給石飛祖。他解釋道,“是衛星電話,我們查過了,這顆通訊衛星屬於國外的一個私人用戶,現在我們還正在積極聯係國外供應商,還查不出什麼東西。”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會相信一個來純粹觀光的旅客會隨身攜帶一個衛星電話!”原來石飛祖沒有扔掉杜平的電話,而是藏了起來。而他們此刻正在查這個電話。
“嗬嗬,還有更加震撼的東西呢!”季修神秘一笑,他拿出他的筆記本電腦,隨即調出了一段錄像,攝像頭正對著一個一扇玻璃門,門外清晰可見一個垃圾桶。原來這段錄像正是機場爆炸前所拍攝下來的畫麵。
畫麵不停播放,在早上六點四十五分的時候,為機場餐廳配送雞蛋的車子停在了門外,可是他們其中一個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隨即一大盒雞蛋隨即落地。不久,清潔工把地上的雞蛋殘渣全都清掃到了垃圾桶中。
早上八點二十八分,一個身穿青灰色工作服的男人將幾個東西扔進了垃圾桶。季修馬上按了暫停,神秘兮兮的問,“知道他扔了什麼東西嗎?”
石飛祖莫名的搖了搖頭。
“我查了當天的航班記錄,這個人是一個裝修工人,搭乘八點四十五分的飛機到高雄,但是由於他來得太晚,錯過了辦理行李托運,所以他隻能把他隨身攜帶的而不能帶上飛機的東西扔在了這個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