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台灣
“證人,你確定當天我當事人穿的是這個顏色嗎?”杜平用手指著徐老伯所指的方向,他指出那天他看到的是一件玫紅色的衣服。
徐老伯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說,“是的。”
隨即,法官瞪了眼控方律師,失望的往後一靠。停下發出一片交頭接耳的談話聲,控方律師更是焦急的盯著徐老伯。
“也就是說,當天你看到我當事人穿著玫紅色的衣服,拿著刀,是這樣嗎?衣服上還都是血,是這樣嗎?”杜平咄咄發問。
“對,我從他們廚房的窗口看過去,他滿身是血,正拿著一把滴血刀!”徐老伯一口咬定。
“是這樣嗎?”說著,杜平拿出一隻鋼筆,鋼筆已經事先注滿了紅色墨水,隻見他狠狠在玫紅色的那件T恤衫上甩了幾下,紅色墨水飛散濺在了衣服上,可是卻沒有明顯痕跡。大家都開始喃喃自語,可絲毫沒有動搖的杜平又說,“法官大人,請允許我做一個實驗,當鮮血濺到玫紅色的衣服上時,血跡是不是具有鮮明的可見度。”
很快,當庭用豬血做了一個實驗。當豬血被潑灑在了衣服上時,由於由於顏色太深,又是紅色,鮮明度非常低,幾乎很難辨認。
“法官大人,剛才證人說看到我當事人滿身是血,他那是在撒謊!”他的矛頭直指證人。
證人一下子慌了,馬上狡辯道,“沒有,我真的看到了!”
“你分明是在撒謊!證人今天73歲,而我手上的這幅眼鏡,”說著杜平拿出了一副老花鏡,徐老伯看了眼,無聲挪動了下唇瓣,臉色慘白,“這是老花鏡,是我問證人的夫人借來的。證人的視力早已經非常模糊,所以他每次在看報紙的時候會戴這副老花鏡,可是其他時間,證人根本就不佩戴!”
“也就是說,案發當晚,證人看見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當事人!請大家設想一下,隻有14的孩子,從外麵玩耍回來,看到自己的父親滿身是血倒在廚房地上,身上還插著一把刀,他心急如焚想要救他的父親,於是他把插在父親身上,讓父親痛苦不堪的這把刀,拔了下來!”
“這也是正是為什麼這把刀上會有我當事人的指紋,而他的衣服上也會有被害人的血跡,那是拔刀的時候,從被害人的傷口噴濺出來的血跡!”
“我的當事人,根本就沒有殺人,他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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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報告很快被放在了石飛祖的辦公桌上。
男性,年齡二十至三十歲之間,亞洲人種。不管是身高體重,都和杜平神似。毫無疑問,這個屍體就是杜平!
石飛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眼睛幹澀,一動不動的盯著屍檢報告。
季修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再這樣垂頭喪氣,上頭肯定會懷疑的。”杜平是石飛祖的弟弟整個警局隻有季修一個人知道。如果讓上層知道了他和被害人有這層關係,估計又要被勒令退出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