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來到別院的時候,蕪笙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她的臉色很蒼白,仿佛就是一張白紙,又好像是透明的,隻要輕輕的一碰,她的整張臉就會碎掉。而她臉上的那些紫紅色的瘀傷還有血絲,在此時卻顯得那樣的猙獰。
一個年約六旬的大夫正坐在床邊,給蕪笙診治著病情,隻見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又輕輕地歎了一聲氣。
慕容宸站在床邊看著躺著一動不動的蕪笙,拳頭捏的哢哢作響,眼中的憤怒溢於言表。嚇得站在一旁的小明子大氣不敢出一下。
大夫輕輕的放下蕪笙的胳膊,然後站起身,有些膽怯的看著渾身冒火的慕容宸,顫抖著聲音說:“殿下…”
“人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慕容宸眼睛狠狠地盯著大夫,那氣勢,仿佛就是假如這個大夫口沒遮攔的,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慕容宸馬上就要他腦袋搬家。
“這位姑娘她…她受到了驚嚇,”大夫怯懦的說,慕容宸看出了他的眼神有些閃爍,於是大聲說:“快說,到底她是怎麼了。”
大夫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必須將實話說出來,即使是殿下生氣了,也不能有所隱瞞,不然會死的很難看。他低下頭,又搖了搖頭說:“這位姑娘,之前被人玷汙了,身上又多處被人毆打致傷,而且頭部還收到了撞擊,失血過多,所以才會昏迷不醒。我已經給她施了針,但是她頭部傷的嚴重,恐怕一時半會還不會醒過來,還要慢慢的觀察一段時間。”
“玷汙。”慕容宸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眼中閃現出濃濃的殺意,致使站在他身邊的大夫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嚇得他不敢再將後麵的話說下去。慕容宸緊咬著牙關,眼睛裏仿佛著了火一樣。
他猛地一甩袖子,轉身走出了蕪笙的臥室,小明子哆嗦著跟在慕容宸的身後,他現在更加的不敢說話了,恐怕他現在隻要稍稍的一吭聲,主子就會注意到他,然後憤怒的殺了他。
“來人。”慕容宸站在房門外大喊一聲,所有隱藏在別院周圍的護衛,還有院子裏原有的下人,都快速的奔到了房門前,膽怯而又恭敬地看著慕容宸。
“殿下請吩咐。”護衛長劉銓走上前,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握著腰間的刀把手,一隻手放在了膝蓋上,低著頭說。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人向我彙報?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們找到了沒有”慕容宸一想到房間裏還躺著的蕪笙,那憤怒,那氣勢簡直都可以震懾住所有人。
劉銓側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小明子,隻見他嘴唇緊咬著,使勁的搖了搖頭,然後又朝著他擠了擠眼眉,再看了看慕容宸。劉銓隻是一個武夫,並不懂那麼多的變通,所以也沒看明白小明子的意思。
小明子見劉銓是真的愚蠢到家了,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今天注定是他的末日了。他哆嗦著走到慕容宸的身前,跪倒了劉銓的身邊,連磕了三個頭之後說:“啟稟殿下,昨天夜裏,奴才得知蕪笙姑娘已經失蹤一整天,曾經想要向您稟報,可是您昨天一早就吩咐奴才說,無論什麼人來了都不見,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也都不允許去打擾您,所以奴才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您,隻是派了人過來詢問了一番,然後又尋了一些人來找蕪笙姑娘。
直到今天早上,您送軒太子和南宮宰相離開的時候,派出去的人回來通知說人已經找到,奴才才得知原來蕪笙姑娘被人….”小明子沒有再往下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蕪笙姑娘是被人玷汙了,而且還受了重傷。
他們的人整整找了一夜,最後終於在山腳下的草叢裏發現了她,當時她身上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身上多處是傷,頭上還流了好多的血,人早就已經昏迷不醒了。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和她一同出去的貼身丫鬟淑媛也倒在了離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身上也有幾處傷,但是卻不嚴重,但是人卻也不醒人事。